安解语带了那许氏回到风华居,也不多说话,就交给了秦妈妈去安置。
秦妈妈揣度安解语的心思,便将东厢房最靠里的一间屋子指给了许氏,却是离四夫人的正屋最远。
许氏也很乖觉,满心感激,并无怨言。
第二日早起便去了安解语屋里,要伺候正室夫人起床换洗。
安解语冷不防看见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内室,便叫了听雨、阿蓝过来,训斥了一顿。怪她们没有看好屋子,让人随便进出。
那许氏就吓白了脸,只跪下磕头,连哭都哭不出来。
秦妈妈和听雨两个赶紧走过去,要扶了那许氏起来。
安解语就一个眼神制止了她们。
秦妈妈劝道:“四夫人!”
安解语冷然道:“是她自己要磕的。等她磕够了,自会起来。要你们多什么事?”
地下磕头的许氏听了这话,便止了磕,只低头呜咽不已。
秦妈妈赶紧让许氏出去,又叫了听雨、阿蓝去摆饭。正好秋荣抱着则哥儿进来了,安解语才好受了些,自逗着则哥儿玩耍。
等四夫人和则哥儿用完早饭,伺候的人也下去用饭的空当,秦妈妈便对安解语劝道:“夫人还是要大度些。就算是皇后赐的,不过是个侍妾,和通房差不离。这样大费周折,让人看了笑话。”
安解语不忿道:“以往我们风华居没这样的人,以后也不用有这些人。”
秦妈妈又好气又好笑,还以为夫人晓事了,开窍了,却还是如以往一样。这男人,开头总是新鲜的,也会事事顺着女人。只时日长了,新鲜劲儿过了,自是会纳了新人。要说范四爷新鲜劲儿持续了四年之久,也能算得是一生一世,也就够了。夫人要还这样不晓事的闹腾,迟早会让男人厌了去。
安解语也知自己的想法不合时宜。就算在她的前世,相爱一年就算长久,两年就是刻骨铭心,要是有三年,不得了,那可算得上沧海桑田了。何况现下这范四爷已经情有独钟四年之久,就算奖赏他,也该给他再弄个新人了。
安解语只惆怅,为啥原主就能独占着这沧海桑田,自己一来便要恍若隔世,面对现实。实是郁闷。
秦妈妈不放心,又叮嘱道:“夫人中了那断魂草的毒,前事尽忘。嬷嬷我陪着夫人这么多年,也不敢瞒着夫人。--四爷走时,实是和夫人吵了一大架,赌气离家的。奴婢虽不知道是否和那仗毙的听雪有关,但是隐约听着,还是脱不开男人女人这些事儿。夫人也是要预备着些。”又凑近了安解语的耳朵,低声道:“奴婢听太夫人跟前的方嬷嬷道,侯爷和四爷不久却是要回京了。”
安解语心里一动,似有什么要满满地溢出来,只压抑了心底的异样,也低声问道:“可有几分准头?”
秦妈妈道:“**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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