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的心又软了,她给李楚良擦去眼泪,温柔地抱住他,神色黯然地说:“阿良,你容我想想,好吗?毕竟,走出这一步是需要勇气的。”
周晓白匆匆走进红玫瑰咖啡厅,她从没来过这里,这么豪华的消费场所可不是军人能消费得起的。
一个扎着玫瑰红领结的服务生迎面向她鞠躬道:“请问,您是周小姐吗?”
“是的,我找一位姓秦的小姐。”
“请随我来。”
服务生引周晓白穿过大厅,来到一张靠窗子的桌前。
穿着雍容华贵的秦岭站起来和周晓白握手:“周小姐,请坐,原谅我的冒昧,把你约来,实在是不得已的事,请不要介意。”
周晓白微笑着:“别客气,秦小姐,我也是久仰你的芳名了。我感到奇怪的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的电话的?”
“这很简单,钟跃民常和我说起你,也说起过你在哪个军队医院工作,我一查就清楚了。”
周晓白凝视着秦岭喃喃道:“你果然漂亮,难怪跃民当年被你迷住。”
秦岭笑道:“你也不差嘛,漂亮的女医生可并不多见。”
“秦小姐,你真会说话。好吧,咱们说正事,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秦岭直截了当地问:“钟跃民究竟出了什么事?请你详细告诉我。”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得比我详细呢。”
“那天夜里,钟跃民从我家走的时候,情绪很异样,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后来,我给他公司打电话,才知道他出事了。”
“哦,钟跃民常在夜里出入你的家吗?他可真有艳福……”
秦岭正色道:“周小姐,这不是咱们今天要谈的,请你谈谈钟跃民的案子……”
清晨,一缕阳光从铁窗射进监舍,离地面高约2.5米的窗户上安装着很密的铁栏,阳光被铁栏切割得支离破碎。这时,迟宝强把枕头摆在室内唯一的一小块儿阳光里,他横着身子躺在那里享受着难得的日光浴,两个年轻的室友在为他按摩,迟宝强闭着眼睛,舒服得直哼哼。钟跃民冷眼看着他,心里在纳闷,这个流氓的心理状态倒是很稳定,哪怕是在最糟糕的环境里,他也能因陋就简地创造出环境所能提供的最大享受。在某种意义上,有了这样的心理素质,坐牢也许就成了休养。钟跃民很怀疑这种人在外面是否享过福,闹不好是进了监狱以后才享起福来。他仔细观察这家伙,他的上身胸大肌和胳膊上的肌肉异常发达,但双腿却显得又细又瘦。通常这种情况,是因为少年时干过某种依赖上身动作的粗活造成的。从徒手格斗的角度看,这人的“下盘”实在不堪一击,以钟跃民的腿功,只需轻轻一脚就能踢断他的腿骨。他的皮肤黝黑粗糙,手指的关节粗大变形,身体上裸露处伤痕累累,胸前文着一个硕大的心形图案,两支带羽的箭交叉着穿透那颗心,心形图案的两侧还文着两个直径5厘米的字:忠和孝。钟跃民看得笑了起来,这人已经坏得流油了,还讲什么忠孝,这不是扯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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