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鱼俱罗的长子何德何能,敢娶咱家阿双!”柳师师顿时不乐意了,“你便放心在琼花观住下,想住多久住多久!那鱼氏敢上门抢人,我跟他们拼了!”
陆双见柳师师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由捂嘴轻笑。
不过,她也确实想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除了躲婚之外,更因这里是某人从小长大的地方。
一想到那个人……陆双目光又不自觉一暗。
这种女儿家的细腻心思,柳师师看在眼里,心中微微叹息。
她将小徒弟视作亲子,因而对陆双也是爱屋及乌,格外青睐,总盼着她能成为“儿媳妇”。
只可惜小徒弟总是不着调,三天两头不见人影。
眼看着陆双都长成大姑娘了,大好年华日渐耽误,这亲事仍八字没一撇……
“说起来,外头跟念念玩耍的程二娘,好像也对遇安有情谊……”
“这小子,既然不娶,何苦去招惹这两个小娘子呢?”
……
“莺莺,你已经登台唱了半日戏,快去喝口水歇一歇吧。”
陆双见程莺莺忙得香汗淋漓,脸蛋仆红,开声劝道。
两人帮琼花观整理好道门规仪以后,一时无事可做,便开始将目光转向最近热门的“琼花戏”。
这种故事性十足,寓教于乐的戏曲很是吸引两人,看着看着,便干脆与一众弟子演上了。
两人虽从无表演经验,但两个年轻俊俏的娘子,哪怕什么不做就这么往台上一站,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所以前来听戏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不……不用了,忙一些挺好的,不然念念又要缠着我上山了……”
程莺莺想起先前被第五念念带到野外扎草人的情景,想起漫山遍野立满草人的诡异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道观里虽然忙碌,但这里活人多啊!
陆双并未到山上看过,不知表妹为何怕成这样。
但第五念念的鬼灵精她是知道的,当下失笑摇头,不复多劝。
如此一直忙碌到天黑,香客观众们才渐渐散去。
两人已经累的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
柳师师见状,亲自捧着两碗羹汤过来,亲昵地用勺子给二女喂汤,同时赞不绝口道:“自打两位貌美如花的娘子过来以后,咱们道观的香火一日更胜一日,坊间都说两位娘子乃是花仙下凡,只要看上一眼便能延寿!”
“我寻思着二位干脆别走了,在这里住上十年八年,我琼花观必定能成为江南第一道观,富甲一方。”
听到柳师师盛赞之词,程莺莺脸皮薄,红晕如火一直烧到了耳根,捧着汤碗跑远。
“娘子谬赞了。”陆双见惯大场面,应对从容,“我们姐妹不过做了些锦上添花的小事,琼花观之所以香火不断,根本还在于此地特色‘琼花戏’。”
“我别无所长,唯熟悉农事,这戏中所传授的美田、轮耕、除虫之法,便是我也感觉大开眼界。”
“所以与其说民众喜欢我们姐妹,不如说大家感念琼花,而将这份恩情寄托与我俩身上。”
“可惜仙凡有别,否则我还真想一堵这位仙子的风采啊!”
“你其实见过的。”柳师师神秘笑道。
“我见过?什么时候。”陆双见对方不似开玩笑,顿时好奇。
便见柳师师低声道:“旁人我必然不说,但陆娘子嘛,咱们算是一家人,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如今观中一切,全是小徒安排的。包括琼花戏,也包括琼花犁。”
“等等,柳娘子是说,琼花戏是杨世叔安排的?”陆双听到关键之处,表情不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