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点下头,“不早了,你回去睡觉吧。”
这些天他已经看到我脖子上的瘢痕了,没办法,我耳朵下面的瘢痕太不好遮。
它不是平整的疤痕印记,海草一样由脖子朝上面延伸,形如触须。
纯良瞧到的瞬间就红了眼,背过身偷偷抹了把泪。
多年的相处,令我们互相都太过了解对方。
纯良立马就能揣摩出我为啥反噬会这么重。
所以他在我面前没有多问一个字儿,只是传达出来的情绪难免心酸。
待纯良在外面关好房门,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张君赫发来的信息。
袁穷一走,他就来短信说可以见面,可惜他不清楚袁穷去了哪里,说要帮我想想办法。
我虽然是从家然姐那得到袁穷的消息,此前我也没太着急,因为咱修为上来了,实在不行用圆光术去找袁穷呗,咋滴都能逮着他,我就和张君赫说不用他帮我找袁穷,今晚便敲定下来,明天见面。
明天……
我算了算日子,忽的发出笑音,明天秘罐就能挖出来交给周子恒了。
真好。
成琛要出来了。
心态很怪异。
既高兴成琛出来,又说不清哪里失落晦涩。
手无意识的就摸向脖子,又撸起袖子看了看小臂,细细密密的疼,忽然就蔓延至全身。
擦了擦眼底,我站到窗边看向闪着霓虹的夜色。
为什么还要哭呢?
沈栩栩,这不是你一心求来的结果吗?
所有的事应当都要尘埃落定了。
成琛终于不会再受到你倒霉鬼的蛊惑。
清醒过来的他,若是还能对我有所记忆,或许他自己都会诧异,为了这段感情,他做下多少荒唐事。
可是该死的……
我怎么会困在袁穷的罩门里!
时间。
我没那么多时间了呀!!
这一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中一遍遍的复盘人体各个关节和穴位。
我对这些太熟了,不存在扎布偶娃娃时会刺不准,怎么就会找不到袁穷的罩门在哪里呢?!
难不成他藏得比我师父还深?
上午,我收拾利索就给周子恒去了一通电话,约他晚上见一面。
“栩栩小妹妹,要给我你说过的那个东西吗?”
“对。”
我看着手里的小瓷瓶,秘罐一早就被我挖出来,混入烈酒装好了。
瓷瓶很小,装完烈酒也就一百多毫升,我不知成琛是什么酒量,喝完会不会醉。
“按正常来说,成琛喝完会大睡一场,醒来应该就会慢慢放下我了。”
我说道,“不过我近期有点事情没解决完,还离不开京中,成琛得推迟三五天出来,不然他一时半会没忘光,我们再见到面……”
讲起这些闹心的很,莫名烦躁。
终归是不舍得,内心做不到和面上一样的洒脱。
“栩栩小妹妹,我懂,谢谢你。”
周子恒轻着声,“那今晚七点,我们就约在集团旗下的医院见面吧。”
“医院?”
我愣了愣,“懿儿姐姐又住院了吗?”
“没有,懿儿身体最近恢复的特别好,连医生都啧啧称奇。”
周子恒说道,“是成董想要见你,他说要好好的感谢你。”
我微微挑眉,“感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