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世家族,一处族中的会议厅内。
此时,在整个月家中的一众亲嫡与长老们,也早已是等候在会议厅的两旁。
而在室里两侧座位之上所坐着的,则分别是为族中七位魂师长老、一夕的生母“晏氏”。
而在下方,则是三三两两地站着族中的一些旁系妾室们。
放眼望去,只见室厅内的南侧上方正中心处,一张异常威风肃穆的紫檀木椅,正空荡荡的树立于此。
显然,在这一檀木椅之上的家主,此时却还未到场。
时间在一点点悄然流逝,下方众人的脸面色上,也隐约浮出一丝不耐。
吱啦――
门扉微开,随即一位翩翩美少年从屋外迈步而来,悄然般映入众人眼帘。
此人身着一袭雪白衣袍,脚踏一双凌风阮靴,而在其腰间一侧,则挂有一柄黑质细长佩刀,他清秀的面容里,透着一股俊朗潇洒,三千柔丝披肩向下,一对漆黑的瞳目中,有些内敛而深沉,面容如此之俊俏,天妒于郎才,也不过如此。
月一夕一手轻抚着腰侧上的妖柄佩刀,抬首,微微环视向屋中的众人。
每与一人相对视,后者皆连连低下头去,唯恐将眼前这一个弑父戮叔的恶魔给得罪了去。
鼻尖里发出一声轻哼,目光似乎有些不屑的略过了众人。
他表面上虽说做了做样子,但在心下里,却不禁有些许的失望之意。
难道这整个的月氏世家之中,连一个有些天赋胆识的后辈都没有了吗――
月世家族,这十三年以来所经历的一切,终究不过是在他浩瀚的生命之中,一场很短暂的旅行。
今天之所以叫来家族内的一众亲嫡,便是将离开月家的事情,与再立一位月世家主之事一一弄完,也顺便地将这一场因果了结了去。
看了一眼这一世的母亲“晏氏”,面色恭敬地俯身道:
“母亲大人。”
十余年以来转瞬即逝,晏氏的容颜早已不复当年,脸颊两侧也显得有一些微微臃肿。
此时闻言,晏氏皱了皱一双柳眉,却并未对眼前这个逆子回言半句。
月一夕挑了挑眉,也不在意,继续抬脚向前走去。
少许,弓了弓身,一袭白袍便已坐在了那一张代表着家主之位的檀椅中央。
清了清嗓――
“家族内乱,奸人贼胆包天,欲加害于生父,想以此取走镇族之宝,可恨,可笑。”
一旁坐着的灰袍拐杖长老闻言,抚了抚一缕花白的胡须,也随即叹道:
“府主大人说的极对,此老贼甚是可恶,坏事作尽,死有余辜!”
“是啊,是啊,死有余辜!”
“嗯,多亏了府主大人您及时归来……”
“好了好了――”
月一夕顿时只觉得有些头大,这些老蛀虫……
忍着不耐,摆了摆手示意静下。
“今日召来族中的长辈们,一共有两件事请要谈,这其一,便是月某今后要离开族中一段的时间。”
哄――――
这一句话如同一枚深水炸弹般,在厅内下方的众人之间,轰然掀起。
“月一,月大人他说……他说要离开族中?!!”
“哼,离开才好,省的人心惶惶。”
“嘘!小点声――”
众长老神色各异,而在月一夕左侧坐着的灰袍长老却面带诧异,似有些不解道:
“大人你――”
“没什么,只是族中所录的那一些魂技术册,内容粗浅,形意杂而不精。若胡乱去修行这些的下品魂技,也不过是白白浪费精力而已。”
灰袍长老闻言,一双浊目深处闪过了几分异色。
打了个哈哈,随后微微躬身,拱手低声应道:
“既然大人心亦如此,老朽也别无他言。
只是……
只是,吾月世家族已接连损失了两位魂师强者,外强中干之下,您又欲再启程离去,这偌大的世家中,岂不成了那一群饿狼口中的餐食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