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小袄一走,脸上的嬉笑转瞬被淡漠取代,头微侧,眼角的余光落在了身后的一片幽暗之中。
躲在其中的男人身形猛地一僵,唇瓣紧抿成了一道直线,蜷在身侧的两手猝不及防的攥紧,久久没有出声,视线却没有从她身上挪开。
原来她早就知道他在跟着她了,其实也不怪,她本就身怀功夫,何况他并没有太过于明显的隐藏气息,想要感知到很容易。
过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她会直接放弃进去,然而,并没有,她一直在等他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尤倾倾压抑的怒气和委屈几乎到达了制高点,终于,在一声冷哼过后,转过了身,面向了那片南宫淮藏身的树丛中。
“躲猫猫的游戏很好玩吗?”
“如果您跟了我一路,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溜走的话,大可不必,我钱如花还不想背上一个拐走龙嗣的杀头罪名。”即使她可以溜走,可是寨子里的那些亲人呢,他们是为数不多给过她温暖的人,她又怎可为了自己给他们带去灾难。
一方是天,一方是地,地永远在天之下,想要强拼,等同于以卵击石。
“如果您是念及当初拜堂时说的那些话的情义,我看更不必了,您贵为皇帝,是天子,想和谁颠倒龙凤便颠倒龙凤,想让谁怀孕就便让谁怀孕,我不会在意,更不会去吵,去闹,因为这些早在进宫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
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南宫淮依旧没有出来,望着前面的因月光照射,印在地面上的长影,说不失望是假的。她知道,他在听,可他并没有想要给她解释,嘴角缓缓的弥漫开一抹苦涩的弧。
这次的心是真的疼了,果然,女人还是逃脱不了男人的温柔蜜意,说不在意是假的,不吵不闹倒是真的,钱如花的性子与她本身特别像,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既然不爱,那就不爱,宁愿独自舔舐伤口,也不愿大哭大闹的去撒泼。
什么时候确定自己动的心呢?
好像就是他背着自己,一手策划了那场婚礼。他可是皇上啊,那么尊贵的男人,却花了心思的只为她一介平民女子,这种时候,说句矫情的,想要不动心都难。
是啊,她动心了。
然后,告诉了他,她怀孕的事情。
那时,他激动的表情不似作假,以至于许诺了太多太多,幸好,她没有…全部相信……
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顺脸颊落下,在下巴处汇聚成大滴大滴的珠串,悄无声息的渗入领口中。
果然,一切都是假的。
这才时隔多久,竟然又有女人为他怀孕了,那个女人还是风长心。
想当初,贤妃估计是为了挑拨她和风长心,曾说过她与他之间关系不凡,她当时是什么表情来着,好像是没放在心上的笑了笑。
是呢,就是没放心上。
她认为那不过就是碍于太后才让步进宫的,如若喜欢,那就进来了,不是么?
呵,多大的笑话。
她以为的,全部也只是以为。
她这脸,打的可真疼。
估计,人家这会正捂着嘴偷笑呢!
什么她是他碰过的唯一,如今看来不过都是哄她的话罢了,也是,他可是皇上,后宫嫔妃那么多,怎能把持的住……
泪,愈发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