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知皇上在说什么?”
风长心抬面迎上了南宫淮那深沉黝黑的眸光,脸色如常。
“不,你知道。你该阴白朕问的是什么?为什么突然会答应风家人进宫?难道你忘了当年朕让你进宫之时你自己说的话了吗?”
不知是哪些字眼刺激到了风长心,她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十分难堪,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边缓缓的勾勒起了一抹极为嘲讽的弯度,脸上那条骇人的伤痕与这抹笑容相融,在烛火掩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她朝南宫淮的方向走了去,一步,两步……在快触碰到南宫淮衣角的时候,南宫淮后退避了开来,但风长心并没有止步,甚至嘴角的诡异之笑愈发的扩大。
“皇上跟我说当年,当年的事,当年的话我的确没忘。可是我更没忘我这几年是如何过来的,如今我后悔了,想通了,所以就听从安排进宫了。现在看来,这样的决定是对的,在皇宫中可比在风府里的待遇好上太多了。”
“风长心,你在怨朕。”
“难道不应该吗?”风长心怒瞪着他,眸中隐隐有泪光,声音却愈发尖锐,“皇上难道不想知道这几年我在风府的生活如何么?猪、狗、不、如,还满意听到的么?你肯定不会知道你后来送来的东西都被风长雅以各种理由拿去,父亲得知我拒绝嫁你后,命人将我打了一顿,随后将我关在了柴房之中反省,等我出来的时候,风长雅就要嫁给你了。风家那么多女儿,你娶谁都好,可是你偏偏娶的是经常欺负我的风长雅,你说过不会再让她欺负我,最后还不是帮衬她来欺负我么……”
南宫淮极不喜欢眼前女子这般的说话语气,厉声打断,当初记忆中的女子性格开朗,豪爽,与眼前的是同一人,又好似不一样了。
当年,他还只是太子,皇家争权夺利的事情历朝历代都不可避,身边的兄弟姊妹无一可信。
她是风家庶女,上面有风长雅压着,她便尽量避其锋芒,认识她时算是意外,她正好被风长雅欺负,本来大家族中嫡庶之间的争斗实属正常,他没多在意,不想正准备离开时,听到了她的一声嘀咕,具体说了什么,他有些忘了,但不得不说从那天起,他对这个表妹有了些注意。
后来,他们便经常接触,她洒脱直爽的性格可以说很符合他的胃口,于是他偶尔出去时候总会叫她一起,一来是为她摆脱风长雅的欺负,二来和她相处,确确实实是那段皇位争夺战的艰难日子里最放松的时候,他将她着实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当时,风家,也就是他的舅舅,在紧急时候,要求他娶他的一个女儿,权衡再三,他选择的是她,谁知她竟是不肯。
“知道我为何当初不愿嫁你吗?”自嘲一笑,侧过脸,那边有缺陷的脸正对了南宫淮,“还记得这道伤疤吗?”
南宫淮的唇瓣有些颤抖,翕动了两下,却发现想要说出一个单字都很困难。
这道伤疤本该在他身上的,是她替他生生挡了下来。谁都没想到,对方会在刀上抹剧毒,以至于伤疤到后来都无法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