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悦再三观察四周,见三面都是石崖,唯有临河的地方可以进人,望着叶从文消失在拐弯处,距离此地至少几百米远,才慢慢蹲在灌木丛后面。
叶从文早就跟俞悦悦约好暗号,一旦完毕就大声喊话通知。等了足有十来分钟,才隐隐听到叫喊声,划起船破水而去……
为避免尴尬,叶从文自打俞悦悦上了船就不再说话,一心一意摇着木桨开着船,尽量不看向后面。
过了足有半个小时,俞悦悦觉得尴尬的气氛似乎已经消散,才尝试着搭讪道:
“风物长宜放眼量,是哪个朝代的诗人写的,我怎么没有听过?”
“历朝历代诗人何止上万,记不住也很正常,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叶从文手中暗暗捏了几颗石子,眼睛在石崖上努力搜寻着。
“哦,那另外几句是什么,可还有印象?”俞悦悦是个讲究人,碰到不懂的只想问个清楚。
“容我仔细想想。”叶从文盯着前头一处高耸入云的石崖仔细查看,突然瞧见一道宽大的缝隙中似乎有反光的爪子探出,顿时就笑了,真是天助我也。
一边随口胡诌道:
“心机满腹防断肠,
风物长宜放眼量。
莫道叶郎家底浅,
一夜暴富娶俞娘。”
俞悦悦听着听着忍不住脸红了,这都什么打油诗,怕不是你自己胡诌乱套的吧?
“叶郎叶郎叶你个头啊,以后到了外面不许再提这事!脸皮厚得能传染人,都怪你,把我都给带坏了。”
叶从文没有心思理会俞悦悦说了什么,眼见着快到高耸入云的石崖下,拿出三颗石子,朝那乌黑的爪子接连打去,只听得一声唳叫,一头足有七八米宽的飞禽朝着小船追来。
“快拿这石头砸它!”叶从文佯装焦急地提醒毫无知觉的俞悦悦,顺便把一袋石子丢了过去。
俞悦悦还在想着之前自己厚着脸皮问叶从文要三色雪参的事,全然没有察觉到一头七八米宽的凶禽追了上来。
听见叶从文提醒,回头看去,只见一头乌黑的苍鹰向自己迎面扑来,吓得连忙从布袋掏出石子朝鹰嘴上丢去。
手上力气还不小,打得苍鹰偏头躲避,叶从文抓住机会拐到另一条溪流,河流很窄,但是上方藤蔓交织,苍鹰一时无法攻击两人,只能尾随跟踪。
“这就是你说的铁嘴苍鹰吗,好大呀,太吓人啦!”
俞悦悦心有余悸,那铁嘴苍鹰袭击人的时候悄无声息,锋利的嘴钩锃光瓦亮,寒意凛然,若不是叶从文眼尖发现的早,只怕自己丧生在鹰嘴之下。
一想到脑袋破裂,脑髓满地,吓得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手各抓了一把石子,警戒万分地盯着上方。
叶从文见俞悦悦吓得脸色苍白,趁机暗中敲打道:
“幸亏之前我一把拉住了你,若是任由你跑出来,说不定你早就让这家伙凿破了脑袋,警惕性太差了,以后一个人千万别往这大山里跑。”
俞悦悦点了点头,心里对叶从文十分感激,同时为自己的鲁莽任性感到羞愧。在这种危急四伏的大山里,自己还是要听叶从文这种经验老道的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