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我当年造的孽......”
原来余老爷年轻时曾有一个相好的女子,两人尚未成婚,就已珠胎暗结。
余老爷想要娶其为妻,却因家世阻隔不能如愿。
他父亲为他另定的有一门亲事。
余老爷一开始还不愿意,想要抗争。
结果因一次庙会上香时,意外见到定亲对象,他就决定,抛弃原来相好的女子。
嗯,这纯粹只是他想遵从父亲的安排,绝不是因为对方美貌。
之后,他又担心这位已有身孕的相好会闹事,让自家丢颜面,干脆先下手为强,将已经怀胎七月的相好掐死,投入井中......
这些年来,一直没什么事,余老爷都快忘了当年旧事,直到两月前他忽然被昔日相好的鬼魂上身。
程柏誉听完余老爷的事,顿时就有一种掀桌子走人的冲动。
但到底没有真的直接走人,仍是坐着。
果然,对他来说,那种霸气的事,还是做不出来。
说了邪祟来历,余老爷指天发誓,表示自己已经改过自新,否则就让自己淹死,以此毒誓表明心意,请程柏誉帮忙。
程柏誉还没答应什么,就听夜明忽然又问道:
“余家主,当年与你同去庙会之人是谁啊?”
“家中一老仆。”
余老爷随口回答道,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倒是一旁的管家闻言,有些意外道:
“老爷,我记得当初的庙会,您正和家里闹脾气,没有带人,是独自一人去的。”
“怎么会?我记得是和一个家中老仆一起去的。”
余老爷很是肯定的说道,
“我能提前见到现在的夫人一面,还多亏他帮我指出呢!”
管家有些好奇的问道:
“当年家里的老仆,也就那么几个,我都还记得,不知家主是和那个老仆一起去的?”
“自然是和......”
原本应该脱口而出的名字,忽然卡住,余老爷神情一顿,有些沉默的思考起来,
“奇怪,我为何想不起来那老仆的名字.......”
“老爷,是当年的老钟头吗?”
“不是。”
“那是......”
管家一连问好几个人的名字,余老爷都说不是。
管家道:“怎么会,当年府中就这么几个老仆,难道一个都不是?”
余老爷此时也意识到问题,面色微微一白:
“现在想来,我甚至都没记清那老仆的样貌......”
一旁听着他们说此事的程柏誉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因为他一下子就联想到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卖毒药“救”母亲的少年家,也莫名出现一个老仆,事后消失不见......
这种感觉让程柏誉感觉心里发毛,下意识看向夜明。
夜明却是有些不正常的笑着,蓦然看去,甚至有那么一丝丝诡异。
“高人......”
余老爷和管家都看向程柏誉,心里惊恐不已,希望能得到“高人”的安慰。
但殊不知,眼前的这位“高人”现在心里也是慌得不行。
程柏誉有些求助式的看向夜明,希望这位能给个说法。
夜明嘿嘿一笑:
“余家主可在肚腹上放一本《往生经》,再将地藏菩萨像摆在床头,一夜之后,保证邪祟尽去。”
余老爷闻言,连连点头。
两人这时候也看明白了,原来这疯子才是真高人。
当即安排两人住在府中最好的厢房。
本来是一人一间房的,可程柏誉无论如何都不敢一个人睡,非要和夜明在一间。
“放心吧,老程,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早就过去了,没事的。”
夜明越是这么说,程柏誉越是害怕。
只是夜色深了之后,难免还是困倦,仍是睡去......
睡到半夜,起床溺尿之时,刚出门,便见门口一个老仆站在那里,正与他面对面相视,其嘴角还露出一丝丝笑容.......
“啊!!!”
程柏誉大叫一声,猛然惊醒,吓出一声冷汗,四下一看,这才发现,此时天色已经明亮。
余老爷身上的邪祟已去,腹部恢复正常。
程柏誉没有什么探究余府隐秘的心思,只想离开,全然不顾余老爷的感激和挽留之意,拉着夜明连早饭都没吃就离开。
恢复过来的余老爷感觉神清气爽,不免又想要找女人。
他夫人原本是貌美,可现在早已人老珠黄,两人也是相看两厌,他才没兴趣。
家里还有几个妾室,不过都有些腻,还是想要找新鲜点儿的。
便想着到镇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美人,反正他有钱,轻易就能搞到手。
只是镇子里实在没什么看得过眼的美人。
一圈下来,不觉就已经走出镇子。
镇子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河。
方至附近,听到有女子啼哭声响起。
余老爷循声望去,便见河边有一身着孝服的女子在哭泣。
再一看其样貌,令人心头大动,不自觉就已经迈步向其走去。
而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一个老仆正看着这一切,嘴角浮现一丝丝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