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和骆家谦也就这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难过,然而越是难过,表面上越是不露分毫,同张明远的兄弟言笑晏晏,聊得神采飞扬。
回来我就失眠了,骆家谦的眼睛一直在我眼前。我一遍又一遍地想着那个混乱的一天结束时,我对骆家谦说的话,他不知道那是我的心里话。无论在和江潮、还是和他的感情中,我一直都是不自信的。我可以在对骆家谦无所谓的时候嬉笑怒骂不屑一顾,那么在对骆家谦渐渐生了感情之后,我的不自信就渐渐抬了头。
他父母的话,成了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
那样不喜欢我、轻视我的父母,却依然可以表现地无懈可击,表现得喜爱我珍重我,让我只想到做一件事:打破它、或者远离它。
可是打破了远离了,我却开始有说不出的彷徨。
我什么都没跟舒卡说,她也没问我,我同她说要去报考注册会计师,她也只是说:去吧去吧。我颇有些不甘:“你不夸我吗?我这么上进哦,注会很难考的。”
她笑:“你自打进了工厂,就象打了鸡血,自己不知道吗?别说注册会计师,我看你可以直接去考宇宙工程师。”也斜我一眼:“失恋状态有你这么孤勇的,地球征服宇宙指日可待。”
白她一眼,收拾资料去报名。她在身后叫我:“懒得买菜了,晚上去你报名的附近吃吧,我记得有一家咖啡厅的甜点不错,叫什么街角的。”
街角我们都去过,顾名思义,店不大,但甜点和羊排都不错,颇有点口碑,刚好报完名附近也可以逛下街,我说:“那成,五点钟在那会合吧。”
我已经很久没有逛街,但一个人逛到底少点意思,不过正是打折季,还是买了几件衣服,试了试,上半年胖回来的尺寸又小了一码,不知是悲是喜,干脆又多买了两件,才往街角走。
大概是时间尚早,咖啡厅里只有一桌人,唐珞珈、阮解语坐在那里,我倒也没什么可避的,正自行找座,唐珞珈看到我:“辛海宁?”
然后我看到骆家谦正从洗手间方向过来,看到我,微微一怔,我才注意到唐珞珈旁边还有一杯咖啡。阮解语抬起头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得意。
我心里突然之间很难过,这种情绪竟这么强烈,怔怔地看了他们一会儿,才摇摇头:“不用了。”
出了声才发觉嗓子有些哑,就有些羞愤,阮解语的眼神越发得意,笑着说:“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一起坐吧。”
这一刻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冷冷地看着她:“我在等舒卡呢,你真不介意和我们一起坐?”
阮解语的脸色变得发白,她咬了咬唇,才说:“辛海宁,你不觉得你会有报应?”
我忍不住笑起来:“什么报应?你到现在还以为是我拆散了你和张明远?你要不要我找张明远来和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张明远说过他要是早收到我的生日礼物,也许一切会不一样’,这话是你对所有人说的,可是你不觉得你太能意淫了吗?他说的明明是‘如果我年轻几岁,早几年收到这样的礼物,也许一切会不一样。太年轻的时候总不大明白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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