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阆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摸出一颗柚子软糖,剥开包装纸,“给你吃。”
江俜嘴里被塞了一颗甜甜的糖,含了含,汲取到一丝丝柚子的清香。
岑阆喜欢带一些小零食,都是给江俜的,就算江俜不要,他也不会给别人。
岑阆:“甜不甜?”
江俜:“甜。”
岑阆:“我也想尝尝。”
……
江俜在《远古社会生活》书上看过,有教授猜想古代首领的择偶匹配机制。
他提出了一种“信息素对撞”的设想——只有最强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对撞,才能互相保障彼此的唯一性、排他性,Alpha找不了别人,Omega也不会被其他Alpha染指,互相保证自己的地位和血脉。
对撞一词,实在方方面面都很符合实际。
……
岑阆梦见江俜对他说,他是个Omega,必然是个梦了。
江俜是Beta啊!
岑阆放任自己做梦,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
他又梦见他和江俜像小时候一样分享食物,江俜给他饺子,他给江俜糖果。
多么有爱的兄弟情,他居然还敢肖想别的!
岑阆梦见江俜对他说要去上课了。
他把江俜送进大学,江俜变成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子,有很多爱慕者,岑阆嫉妒到阴暗。
美梦最后是嫉妒醒的。
白瞎了前面的好剧情!
岑阆双眼一摸黑,动了动四肢,感觉有点不对劲,他不会在发病期间,绕场跑了四百圈吧?
跑了步,却不记得,情况恶化了。
他消耗过体力,这点不会感觉错。岑阆起身,试图根据各部位的劳损程度,模拟出他干了什么。
俯卧撑?深蹲?负重跑?
似乎类目有点复杂,岑阆陷入沉思。
空气里有种独特的气息,岑阆说不上来的好闻,但仔细想来却无法跟任何一种已知的味道挂钩。
岑阆回想着梦里的江俜叫的几声哥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动听许多。
原来易感期做梦都是高清的?
他从前都是乱七八糟地度过易感期,一个人在地下城度日如年,撑过去后大脑自动屏蔽了那一段记忆,免得身体受不了。
这回也是。
岑阆无端地非常想见到江俜,但他现在等同上市前的西红柿,得先到专业机构检测农药残留,确保无害了,才能见江俜。
每回易感期后,岑阆都要检测信息素余量有没有溢出,等待结果的心情比星际大决战前还忐忑。
如果信息素超标,等于农药残留超标,就只能烂在地里了。
岑阆这回去检测,结果意外地好。
机器亮起绿灯,耀眼得像一
() 颗宝石。
他突然失控时,都不敢奢想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幸运。
岑阆去找江俜,对方却说在实验室,过两天才出来。
江俜:“我在研发你的药,一颗就能治愈终生。”
岑阆咋舌,听着怎么好像保健品骗局。
岑阆:“我觉得我好多了,你不要着急。”
江俜:“没事,很快就好,你等着我。”
岑阆佯装淡定地问:“是那一款有副作用的药吗?”
江俜:“嗯?”
岑阆变态地问:“身体上阳痿不影响心理吧?”
不影响他做梦吧?
不受控制的梦,本来是一件很困扰的事情,每次都是对他自制力的残酷摧毁。
但岑阆现在有点舍不得了。
食髓知味。
江俜:“你的意思是指?”
岑阆:“还能梦里想一想的吧?”
江俜眼睫垂下,岑阆果然不记得,他没有留到最后,就是怕岑阆最后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多尴尬。
“其他人会清心寡欲,你的话……”江俜拖长了语调。
“不会。”
岑阆:“万幸。”
江俜脱力地扔掉电话,闷头大睡。
二天后,江俜随便搓了一颗鱼油,约岑阆见面。
江俜围着羊毛围巾,把后颈和下巴都包在里面,唯有嫣红的嘴唇上一点破口如朱砂明显。
岑阆:“你嘴唇怎么了?”
江俜:“熬夜上火。”
岑阆盯着看了很久,嘀咕一句不太像。
江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啪嗒甩在桌上。
“哥哥,吃药吧。”
岑阆眼神微颤,为了让他吃药,江俜连哥哥都喊上了,可想而知这药……必阳痿无疑。
岑阆想过追求江俜,但是他的信息素风暴症注定他们不能亲密。
他吃了这药,反倒还有可能。
但是……
岑阆虚心求问:“江医生,是可逆的吗?”
江俜抬了抬眼:“你是说,万一后悔了,想逆转回风暴症状态?”
岑阆:“嗯。”
江俜无情道:“不可能。”
希望破灭,岑阆心情沉重地拿起药瓶,如果他在阳痿之前表白,会不会有道德绑架的嫌疑?
如果在阳痿之后……他开不了口。
岑阆纠结成麻花了。
江俜看着心情舒畅,谁让你忘掉的。
岑阆视死如归地打开药瓶看了一眼,好大一颗,倏地合上:“我回家吃。”
江俜:“哦,随便。”
岑阆灵光一闪:“我下次失控的时候吃。”
他有预感,短期内不会再失控了。
江俜好笑又好气:“骗你的,没有阳痿的副作用。我怎么可能给你吃那种药。”
“那我也太没用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