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傅震惊了,总不能以后都不喝营养剂,还有好几个月,不可能顿顿吃好的。不可以挑食,再喝一口。
不好!
晨起的孕吐反应彻底被勾起,胸膛剧烈地起伏喘气,江傅捂着嘴巴,当即把自己反锁进卫生间,单手撑着洗手台,干呕不止。
白皙的脸急剧涨红,眼眶被逼出生理泪水,他弓着背,愈是想隐藏动静,愈是事与愿违。
江傅只能放弃捂住声音,一只手揪紧了小腹处的衣服。他打开水龙头,又关上,不能浪费水。
岑阆被惊动,一秒钟从糟糕的梦境里清醒,奔到洗手间门口: 江得?不舒服?“没……事。”江传靠着门板,缓过一阵来,闭上湿润的眼睛。“出来我看看。”岑阆道。
江傅: 等会儿…
…唔!
岑阆听出来他在吐,握住了门把手: 食物中毒吗?!
“不是。”
岑阆急了,换一个人他早就一脚把门踢开,但里面是江隽,他耐心讲道理: “你不开门,我把门卸掉。
江傅擦了擦嘴,把手伸到水龙头下冲了两秒,打开门, 没事。
岑阆心脏一紧,握着江傅的肩膀观察,脸色很差,但脉搏有力,看着不像中毒。那为什么……岑阆想到一个可能——因为没有清水,加上消毒剂也耗光了,江傅的洁癖开始发作。
他听说过一些极端例子,严重洁癖的人会因为身上不干净而焦虑不安、颤抖抽搐。
岑阆蓦地心痛,眼神从江隽眼尾滑过,这一刻,Alpha的焦虑达到顶峰。
江傅他吐得这么狼狈,为了省水甚至没能好好洗一把脸!他的眼尾还有泪花,换成任意时刻的江得,绝不可能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对不起。”岑阆把状况外的江傅拥入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江得眼神茫然地下巴压着岑阆肩窝。对不起什么……不关岑阆的事啊。哦,倒也有点关系。但是岑阆应该不知道才对。他该怎么解释一大早的反常?
倏地,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不刺鼻,还很好闻,有点中药的温和冷香。
很特殊的味道,如果市面上消毒水能做成这种味道,那它一定是小江医生的终生指定消毒用品。江傅脑袋动了动,想弄清气味来源。
岑阆以为他在掉眼泪蹭自己衣服,还好昨天睡前换了一套干净的。他没有揭穿因为不能洗澡而委屈的江传,只是抱紧了一些。
江傅的鼻尖猛地擦过岑阆衣领和脖颈的缝隙,怔住了。
不是工业消毒水味儿,是信息素的味道。
是岑阆的信息素!
江傅深深吸气,吸猛了差点呻|吟出声。
岑阆的信息素怎么突然变成消毒水味?他不是跟自己一样没有味道?
不,岑阆没有明确说过他的信息素味道,江得问过,岑阆东拉西扯,扯什么**。
a?
Alpha的信息素会变,那Omega呢?会不会有一天他
的信息素也变了,然后再也不能伪装Bet
这么神奇的现象摆在信息素专业的江傅面前,他却不能问,问了今阆就会发现自己对他的风暴症免疫,前功尽弃。
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
江傅不自觉地偷闻信息素。
味道精准戳中江傅的喜好,尤其是当下的环境中,靠近岑阆会让他觉得身心舒畅,有种被包裹在干净温暖的环境中的安全感。
岑阆低声道: “去床上缓一会儿?”
江传下意识点点头。
下一秒,他被岑阆抱起来,屁股坐在他手臂上,江隽跟地下城的经验条件反射搂住了他的脖子。岑阆把他放在床上,在床头半跪着,问: 还有没有不舒服?
江偶: “没有了。”
岑阆:“喝点燕麦粥?”
江隽一想到自己孕吐的原因,心底悄悄叹气: “好。”
这个崽,他的富二代出厂设定有点难以抹除,营养剂都不喝的。岑阆去烧水泡燕麦,转身的瞬间眸色一肃。他今天把战舰外壳修好,保证江傅一个人呆着也保证安全,然后就出去找水源。
江傅喝完燕麦粥,孕吐的难受抛之脑后,事实上,要不是这两次反胃,他跟没怀孕之前一样。他走到战舰门口,看见岑阆搬了两个大桶在空地上,往里面倒类似白色油漆的玩意儿。
战舰外层的阻燃剂,要定期刷一次。
江傅: “我可以帮忙。”
岑阆一边调试一边道: “很臭。”
江得: 没事,我来刷。
他看见旁边有个滚刷,拎起来试了试了重量。
岑阆抬眸看他: “那你来。”找个活儿转移江傅对卫生的注意力也好。
阻燃剂难在成分混合,粉刷的活儿有手就能干。
岑阆混合材料,蘸满滚刷,交给江傅: “你刷底部。”
江传举着滚刷一层一层扫过战舰地盘,他做得很细致,零星不漏。
刷完一支,就回去把滚刷还给岑阆,并借机嗅嗅他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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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燃剂很臭,嗅一下岑阆的信息素他又好了。劳逸结合,干活不累。
岑阆面不改色地将各种材料混合,在江傅跑到后方去粉刷时,忍不住侧头闻了下衣服。明明没有味道。
江傅那嫌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好像他不干净了一样。
小江医生的洁癖,不仅会自己焦虑到呕吐,还会嫌弃别人。岑阆心情复杂,自己这几天的形象分估计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