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水,寒彻的水流夹着冰凌向南而下。
潜山渡,皖水经此处后便一往无际,故孙权军要涉水至皖城,非此地不可。
雷绪、陈兰驾着一叶偏舟逆流而上,木浆划过水面,“哗—哗—”作响,虽是天寒地冰的季节,但在河畔枯黄的芦苇遮映下,有几只过冬的野鸭受惊飞起,尖叫了几声飞快的掠过河面,向对面的密林遁去,间或见四下没什么动静,又飞回了筑巢的原处。
数艘蒙冲的轻舟藏于苇间,就在这表面上万籁寂静的黄昏,在依稀月色的映衬下,丛丛枯黄的芦苇间却有点点寒光闪过。
高宠一身戎装站立船头,脸上神采奕奕,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在他的对面,徐庶端酒对酬,甚是相欢,旁边的船舱内,已有了好几个空空如也的酒囊,大战将临难得两人还有如此的闲情逸致。
“——集百骸以茔封,一寸山河,一寸血泪。震吾族之国殄,永怀壮烈,永奠英魂!——”酒到酣时情方醉,合着这寒风冷雪的呼啸,高宠低沉沙哑的嗓音是如此的憾人心魄,逐渐将人带回到那个金戈铁马的大汉天朝中,待吟至最后永奠英魂的“魂”字时,周遭将士已是热血沸腾,不能自已,也跟着唱了起来。
就这么吟唱着,高宠眼前出现了慕沙那俏丽飒爽的绝世倩影,只是这一次出征若能归去,不知慕沙的病是否痊愈,不知还能否再得相见?
徐庶放下酒杯,面容严峻,大声说道:“一寸山河,一寸血泪,将士们,谁家无有妻儿,哪个不眷恋故土,为了保护家中的亲人,这一仗我们必胜!”
雷绪赶到时,恰看到这群情激昴的一幕,不觉间已入了神,待醒悟过来,忙上前禀道:“宠帅,雷绪、陈兰有重要军情禀报!”
“讲!”
“孙权、吕蒙领三千人马正向此处疾进!”陈兰机灵,抢先道。
高宠朝着徐庶会心一笑,道:“军师神算!”
徐庶长身立起,道:“宠帅过誉了,以宠帅之智,当能看破吾之计谋。孙策以阴援待击之计诱刘勋南下,其谋夺皖城之志久矣,岂肯空手而回,今又听得甘宁军南救彭泽、皖城兵力空虚,其必遣精锐之师冒险轻装突进,如此则犯下轻敌冒进之兵家大忌,我军可乘敌首尾不得兼顾之机,集中兵力聚歼敌一部,战若能成,则可敲山震虎,孙策必不敢冒进矣!”
高宠点头道:“两军对峙,贵在知敌,今天寒地冻,敌又远道而来,士卒困顿,我军只需待敌半渡之时腰击,必能成就大功!”
时间仿佛象停滞了一般,显得异乎寻常的漫长,雷绪和陈兰摒住了呼吸,圆睁双目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渡口,在他们的身后,是一支临时招募的一千人的队伍,他们中有许多是梅乾、雷绪和陈兰的族人,正是因为相信了他们三个,这些人成为了庐江第一批加入高宠军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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