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掠向张飞的颈项,一刀猛切他宽阔的背脊。
颈项若断,则身首异处,必死无疑,背脊若折,则脊椎尽断,受创者也将与死无异。偷袭者显然经过精心的准备,他们的目的是一击致命。
全力以赴对付正面之敌的张飞对于背后袭来的兵刃完全没有防备,他没有料到,也不能预想到致他于死地的杀招不是来自于虎视眈眈的敌人,而是来自同伴,本能的警醒让他险险的躲过了掠向颈项的第一刀,但他的左肩却被刀锋切入,创口深入骨间,并紧紧的夹住了袭击者的刀口。
发出这一刀的,是张飞的亲随裨将张达。
张飞险险躲过张达的蓄谋一刀,第二刀他却再也避之不过。
“噗——!”就算是张飞这般勇猛的豪杰,也不禁发生了一声闷哼,范疆的突然反戈将幽燕大汉的宽阔后背撕开一道长过腰围的血糟,迸溅而出的热血如同一条奔泄而下的河流,洒满了乌锥马的整个后臀。
“你们——,无耻鼠辈!”张飞赤红着双眸,瞠目转身,用左手弃矛抓住范疆停滞在半空中的刀身,怒喝道。
长久屈从于张飞声威的张达、范疆二人虽然一击得手,但却立马又被张飞的无畏气势所吓倒,方才壮着胆子使出的力气这个时候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面对犹如血人一般的张飞,占尽优势的范、张二人竟是心胆俱丧。
“三将军——!”范疆颤抖着身躯,挣扎道。
“呸!”未等范疆说完,张飞已咬破舌尖,一口血痰啐向范疆的面门,与此同时,他右手横矛用力一扫,夹杂着巨大劲力的一击挂着呼呼的风声,只听得“喀嚓”一声,范疆的脊骨竟被这一扫生生打断。
惨叫声中,范疆的尸体就象一个被抖空了的袋子,一下栽落马下。
见张飞连遭重创犹神勇异常,一旁的张达完全丧了心志,当张飞全力对付范疆之际,他完全有机会拔刀致张飞于死地,但他却没有胆气抓住这一千载难逢的良机。
逃跑——。
逃得越远越好,逃到张飞追不到的地方。
在一刹那间,张达心中倏然闪过这一个念头,他却不知道在张飞势如疯虎般的搏杀面前,他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说到底张达不过是一介小人,他能想到的除了暗算,就是逃跑,要他舍了性命相搏,又怎么可能?
结果了范疆之后的张飞气势大盛,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已经拔马逃出五六丈远的张达,蛇矛上挂着的那名都尉已完全咽了气,他的尸体在扫过范疆身体后滑落,这个濒死倒霉的都尉掉落到地上,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了。
持矛在手,张飞气贯长虹——。
“呔!”伴着张飞全力的呼喝,张达的身躯被蛇矛刺穿,在强大的冲力下,他的身体向前飞出数丈远后,方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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