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娘子,我辽东田韶在你这酒肆来来往往这些趟,怎么没见过你用过这样玲珑的饮酒器皿!”座中,一个大腹便便的八尺壮汉高声笑问道。
那美娇娘微微一笑,道:“哟,这位田爷这一趟来还不是为得到这个宝贝吗,怎么明知故问起来,我这里可只有这一只,你们那看看可以,想多要呀,明日一早进城到州府均输丞衙门申请竞卖资格去!”
这一句话一出顿时激起座中议论纷纷,这里的客人以商贾居多,他们在同一时间赶到金陵正是为青瓷而来。
刚刚座下的巴蜀客人选了一个角落座下,随后年轻人耐不住性子,小声问道:“大哥,我们这一次往江东来,你说胜算大不大?”
话音方落,座在他们旁边的一个面容委琐的中年商人讥笑道:“你们这些蜀中的商人哪有机会呀,这次青瓷物器的经销权一定属于我们汉中没错的了!”
“何以见得?”初次出趟的年轻巴蜀商人不服道。
“哼,这需要解释吗?现在我们汉中的位置多重要呀,我们可是连接荆扬和西凉的要冲,缺了我们,他江东就是一颗粮食、一个人也运不到凉州去,你说这经销权不归我们归谁?”中年商人得意的答道。
“这位老兄话可别说得太满,你们汉中有优势,我们泱泱中原就没有了吗?我们许都可是天子脚下最富饶的城市,上一次宠帅还特地将十件宝贝送到了我们那里?”一个显现着相当富态的三十上下的商人不屑的驳道。
“哼,许都——,来自许都的商人那有可能获得青睐,你不知道现在宠帅和丞相大人的关系相当紧张吗?”
“紧张,紧张又能怎样,这和我们这些做生意的有什么相干?”
辩论越来越是激烈,对于这些南来北往的商贾来说,竞争的压力无时无刻不在,明天是正月十六,也是公开竞聘青瓷经销权的日子,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预判谁是胜利者。
酒肆的老板娘这时却是退到了柜台后面,她的一双眼睛迷离而不定,似是不经意的从座间的客商脸上掠过,在她的身畔,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持着一把木削的小剑,瞪着警觉的目光护在她母亲旁边。
“处儿,快回房睡去!”
“我不,娘不睡,我也不睡!”那小儿倔强的回答道。
“那好,你听说呆在这里别动,等客人走得差不多时,我再来叫你!”
“嗯,娘,那个死胖子瞧你的眼光可恶,我要挖了他的眼珠当球踩!”小孩的声音尖锐,一下子传遍整个厅堂,被唤作死胖子的正是田韶,听到这一声后,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要翻脸却一想对方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若是忍下可就怒气又能哪里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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