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驳道:“巴陵离夏口只三天行程,此地若是被文聘长期占领,则我军如哽在喉,不仅与荆南战场联系不上,而且乌林一带还必须驻兵严防,这将大大缩减我军可回旋的余地。”
两人这一辩,顿时众人群起争论,众将之中,有赞成太史慈主张的,有附合甘宁主见的,一时议论纷纷,对于这样一种争论,高宠始终是抱着自由放任的一种态度,在他看来,争论可以让自己从不同方面去考虑得与失,从而使作战部署更加的完善。
在讨论计划的过程中,应该没有所谓上、下之分,而在执行计划中,军令的严肃性则必须得到坚决的贯彻。
“刘表的弱点在哪里?是巴陵的文聘,还是另外二路?”高宠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从表面上看,文聘确实是刘表三路援兵中人数最少、也最孤立的一支,但正如甘宁所说的那样,文聘并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公谨,以你之见呢?”最后,高宠将目光投向沉吟不语的周瑜。
周瑜笑了笑,上前道:“要我说,刘表这三路人马哪一路都不弱,我军如果单纯的择其一路进攻,极有可能落入刘表的圈套中,所以,眼下并不是急于求战的时候,我们应该先稳固夏口,然后再去寻找敌人的破绽。”
高宠点头道:“公谨所言甚是,这个时候刘表应该比我们更心急!汉升、伯言,你们即刻回去作好应付敌军进攻的准备。”
黄忠与陆逊一老一少跨步迈出,齐声应道:“请宠帅放心,刘表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过汉阳去。”
沔阳,位于沔水中游的丘陵地带,县城就座落在沔水的北侧,故而得名。
荆州牧,镇南大将军刘表一袭白衣,端坐在沔阳县最豪华的酒楼上,桌上摆放着沔阳最有名的蒸珍珠粒子,这一种菜是用肥瘦均匀的猪肉和鱼肉作主料,剁成茸拌上蛋清,再用姜末等六七种佐料调匀,然后用手挤成株钱大小的肉球,放到火上去蒸。
待蒸上半个时辰之后,出笼的粒子颜色晶莹洁白,似珍珠透明,味道极是鲜美。
原先在襄阳时,这一道沔阳名菜是刘表最爱吃的,但今日,他却一点也没有这个胃口。
黄祖的死让刘表既感到后悔,又感到愤怒,他后悔的是没有早派援兵驰援夏口,愤怒的是高宠这个“忘恩负义”的狼子竟如此的器张。
凝望着窗台下滔滔流淌的沔水,刘表慢慢的将手中满满的酒樽倾入江中。
清冽的楚地醇酒飘香,刘表脸上却显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他喃喃道:“祖弟,这一樽酒你在九泉之下喝了,来日我以高宠的人头为你作酒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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