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洱没想到他会在这时进来,虽然知道自己穿得严严实实,却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小声说:“你工作结束啦。”
陆熵的视线从进卧室后就没有动过,像黏在了迟雪洱身上一样,听到他说话才缓缓抬眼。
“结束了。”陆熵回答他,他的声音还是很稳,却不难听出比平时多了一些沙哑。
抬手将身后的门关上,走过来时手指拉开衬衫的领带。
看着他走过来的这一幕,迟雪洱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加快,脸颊粉粉热热的,丢下一句“我去吹头发”,便匆匆跑开。
等他吹完回来,看到陆熵已经在床边坐下,他还没有换衣服,衬衣下的肩膀宽阔厚实,背后一层紧实的肌肉轮廓,力量勃发。
看得迟雪洱有些发愣,冷不丁听到陆熵叫他:“过来。”
迟雪洱犹豫了两秒,还是听话走过去。
“坐下。”陆熵的大手在身旁的空位拍拍。
迟雪洱点点头,坐下来时身上带着股清幽的甜香,说不出的好闻。
陆熵捏着东西的手指顿顿,喉结微滚了下。
“你……”
“陆先生……”
两人同时开口,又偏头看向对方,陆熵摊开手心,姿态绅士:“你先说。”
迟雪洱两手抓着身下柔软的被子,声音很轻:“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我原来的房间什么时候可以重新整理好,只是撤掉那些墙纸的话,应该不会很费时间吧。”
陆熵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件事,黑眸中的暖意逐渐稀薄:“你这两天住的很不开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迟雪洱已经对陆熵情绪的变化有了相当敏锐的感知,就比如现在,他明显听出陆熵语气里的冷淡,神经立刻警觉,脑袋也摇成拨浪鼓。
“没有,不是。”迟雪洱语调都变得急促了些:“我就只是随便问问。”
陆熵瞥了他一眼,长睫低敛:“这件事之后再说。”
“哦。”迟雪洱眨眨眼,不无失落地闭上嘴巴。
陆熵果然没再这个话题上继续,把刚才一直握在手中的丝绒礼盒拿起来,墨绿色的正方体,看起来就很精致华贵。
迟雪洱看了你下便撇开眼,兴致缺缺地晃着两条小腿,拖鞋鞋尖在毛绒绒的地毯上蹭啊蹭。
“这是下午顾砚送过来的东西吧,陆先生,这里面是什么?”
陆熵没说话,一手将礼盒打开,又伸出另一只手,垂眸看着迟雪洱:“手放上来。”
迟雪洱歪一下头,虽然疑惑,却还是听话把手搭上去。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的瞬间,迟雪洱似乎在陆熵眼睛里捕捉到一抹格外温柔的笑意,太浅太淡了,像阳光下消融无痕的冰雪,让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前出现了错觉。
就是这一秒的恍神,迟雪洱突然感到自己无名指间一凉,低下头,看到上面已经被套上了一枚戒指。
“尺寸刚好。”陆熵低声说,语气似乎很满意,同时抬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是跟他相同款式的戒指。
看着这幅画面,迟雪洱的心脏无法自控地微微揪紧了一瞬。
“结婚戒指。”陆熵握着他的手,在他葱白细长的指间摩挲,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明天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