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打开的“吱呀”声,他便转过身來,将手中正在掂量的药放回原味,向门口走去。
三个月沒有见,席止君几乎沒有任何变化。
他身上穿着的对襟长袍依然是他钟爱的紫色,脸上还是带着那半个面具。
夙薇凉看着他,忽然有一种失去了语言的感觉。她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
上次见面,以为是生离死别。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然而,命运却是喜欢捉弄她。
“师父。”夙薇凉提了裙子跪下,轻声道,“我回來了。”
席止君紫色的瞳孔落在夙薇凉身上,接着便向前走了几步,轻轻地托起了她的手臂,将她扶了起來。
白莲见夙薇凉跪下了,也忙跟着跪下,席止君扶起了夙薇凉以后,便对她道:“起來吧。”
白莲忙提了裙子又站起來。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与众不同的人。那个披着黑布的女孩子,白莲此时看都不敢看她。就算是对方并沒有说一句话,她还是无形中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
而眼前这个带面具的男子,面如冷玉,眼中的光像是能将人冻成了冰一般。一眼望过來,白莲觉得自己顿时从春天进入了寒冬。连身体都止不住微微颤抖起來。
夙薇凉舔了舔嘴唇,微微地退开了一步,退向了司徒靖恒身边,与席止君拉开了一小步的距离。
席止君的手停留在半空中,顿了一会,便问道:“现今身体如何?”
夙薇凉心道:不就是因为身体问題才來找你的吗?嘴里却是应道:“不太好。”
司徒靖恒忙进一步解释这“不太好”的含义:“她总是觉得冷,从秋天开始就如同在过寒冬一般。到了冬天,那寒意便深入了骨髓。而且全身疼痛,头疼胸痛,有时候胃也疼。另外,这些天还疼过一次关节,但不是很严重。”
这样的并发症似乎都在席止君的意料之中,他并沒有多大的意外,只是问道:“可有吐血?”
夙薇凉摇摇头。司徒靖恒道:“还不曾吐血。”
“我给你的药都吃完了?”
夙薇凉再次摇摇头。司徒靖恒道:“未曾吃完,不过也所剩无几。”
席止君抬眼看了一眼司徒靖恒,轻声道:“我沒有问你。”
司徒靖恒被噎了一下,眼中显现出愤愤之色,但很快便消泯了去,往后退了一步。
夙薇凉道:“还剩下几颗。师父,关于这药……”
“我估算着你也还沒有服完呢,怎么沒服完人就到了?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了很多。”席止君轻声道。
夙薇凉抬起头來,看着席止君。从语气中她听不出席止君这话是嘲笑还是讽刺,或者是带了点别的什么意思。所以她便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很可惜席止君脸上任何表情都沒有,让人猜不出喜怒。
就如同他的语气一般,永远都是缓慢平坦,不带任何感**彩。
夙薇凉想起那药丸的制作过程,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关于这药的制作。你是不是……用人血做了药引子?而且还不止一个人的血?”
席止君听到这话,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感情,,皱眉。
“何人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