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宛使臣看着手里青碗装着的一碗黑药汤,沉思了一会儿,转身走到那病患跟前。
神秘病患的黄金面具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神秘而华贵,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如何。他平时前方,眼神似乎有些复杂难言,却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东宛使臣轻轻伏在他的耳边,轻言细语地不知说了些什么,洛青鸾虽然离得不远,但也只能听清个大概,无非就是规劝那神秘病患喝药,态度还极其恭敬。
看着东宛使臣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那病患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仿佛在自己思量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半响,他抬起头来看洛青鸾,后者与之对视,只见对方一双带着浑浊的双眸子,竟然变得幽深起来,仿佛深藏着无数情绪和秘密。洛青鸾心头一动,仿佛有什么闪过,但速度快的惊人,不容她抓住就消失了。
好奇怪的感觉,洛青鸾越发感觉自己认识这人。
只看了洛青鸾一眼,神秘病患就收回了眼神,单手接过东宛使臣手中的药碗,看着黑色浓稠的药汤神色复杂。又顿了顿,他终于是扬头,将满满一碗苦涩汤药饮尽了。
喝下药之后,起先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过了一会儿,神秘病患额头便开始浑身冒虚汗了。他一直捂着自己的胸口,后来干脆一拳一拳的捶着自己的胸口,看的东宛使臣脸色大变。
他又惊又恼,连忙快步冲到洛青鸾面前,质问道:“楚王妃,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药?你刚才还信誓旦旦地保证没问题,现在你看看,病患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慌什么?正常的。”洛青鸾面不改色。
站的久了,脚踝有些累,看到一旁的小软凳子,她便坐下了。
“这样还正常?”
东宛使臣急了:“非要折磨人你才高兴?”
洛青鸾不咸不淡的瞄了一眼:“谁让他不药浴?这是他自找的,管我什么事?他病的如此严重,我能治就不错了,会还想怎样?”
“病患虽然虽然平时身体还行,但却潜藏着一些病没有发作。最近半年来只怕是心绪郁结难消,寝食不安对吧?只怕还不止,我看着病患还遭遇了大变,导致过度激动,不然怎么会弄到病入膏肓的地步?想要续命,怎么会不受一点苦头?方才我施针,他所承受的痛苦可比现在大多了!”
几句话说的东宛使臣哑口无言,这病患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只是无法说出来。
眼下洛青鸾既然能治,他也不敢太过分,想了想讪讪道:“是,楚王妃这么说,我们自然明白,不过医者仁心,你为何不开些减少病人痛苦的药?”
洛青鸾微笑着着东宛使臣:“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妇孺皆知,使臣怎么这么糊涂,哪有绝对的好药?况且,这药药相克,若是加了些多余的成分,出了毛病,难道使臣来负责?”
那使臣脸色一僵:“你是医者,干我何事?”
洛青鸾白了他一眼:“如此,与你无关,你耐心等着便是,何必多费口舌瞎闹腾。”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边“哇”的一声,一阵恶臭铺散开来,那神秘患者很是痛苦的样子,弯着腰哇哇吐了好大一滩秽,物,作呕声不断,似乎要将胆水都吐出来了。
洛青鸾早就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了,也没有同别人一样捂住口鼻,神色泰然地站在一边。等了一会,见那神秘患者已经吐干净了,便递了一杯茶水给他,让他漱口。
“差不多了。”
洛青鸾看着那双黄金面具下的眸子,说道:“只需按照我开给的方子,再吃上一个月,便可续命五年。回去之后情绪不要太多波动,保持静心调养,就没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