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小可扔的。”刘管家答道。
“这幅百寿图呢,是你从刘老恭人那里偷来的,还是刘翰林给你的?”华静瑶问道。
“回您的话,百寿图是刘老恭人的东西,是刘翰林交给小可,让小可扔到小跨院里,不过小可加了点自己的心思,多扔了一锭银子。”刘翰林说道。
华静瑶叹了口气,道:“我看你的年纪也不大,也就三十多岁吧,你在刘家多少年了?”
“小可今年四十岁了,祖父行刑的时候,小可去看了。小可那时未满十三岁,皇恩浩荡,家中女眷和十三岁以下男丁皆不连坐,小可保住了性命,这锭官银经祖母之手交给母亲,后来又交给小可,祖父曾经告诉过祖母,这案子不是广平仓自己的事,广平仓的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贺州府的官老爷才是主谋,广平仓的一众小吏只是替罪羔羊,可是官老爷们把证据清理得干干净净,祖父说的话没人相信,那位姓王的判官更是偏听偏信,认定姓刘的是寒门出身,知恩图报,正直无私。祖母求神拜佛,指望老天开眼,惩治恶人。可是她们到死也没有等到那一天,姓刘的全身而退,寿终正寝,他的儿子仕途平坦,官运亨通,于是小可不想再等了,小可便自卖自身,辗转几次卖到刘家,出身早就被洗得干干净净,任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到小可的身份。”
说到这里,刘管家话锋一转,道:“小可并不是有意嫁祸给那几位租客,小可知道,只要这锭官银现世,一定会引起注意,而那几位租客也常平仓的案子扯不上关系,定然不会受到牵连。”
“嗯,这个我知道,对了,你查了这么多年,可有证据?”华静瑶问道。
“有,但此案尘封已久,小可......”刘管家叹了口气。
“无妨,等到眼前这案子了结了,我让人送你到大理寺,若是大理寺不接,那我就送你到飞鱼卫,总会有人接下这个案子的。”华静瑶气定神闲。
她还就不信了,王犟驴那个不服输的性子,会眼睁睁看着飞鱼卫重新调查他当年揭发的案子?
即使当年的案子判错了,也要他自己推翻自己,而不是让飞鱼卫来打他的脸。
刘管家撩衣跪倒:“小可代表卫家谢华大小姐!”
“你先不用谢我,去到尹捕头那里,把昨晚的事情录了口供。”华静瑶说道。
“华大小姐请放心,小可会把看到的听到的知道的,详详细细全部说出。”刘管家神彩奕奕,尽管当年的案子还没有重审,可是他已经看到了曙光。
半个时辰后,刘翰林和刘夫人双双被带到华静瑶面前,二人均是一言不发,华静瑶微微一笑,道:“我有一事不解,还请二位解惑。”
见两人依然不说话,华静瑶笑了笑,自顾自说下去:“刘老恭人这样一死,即使我们抓不到凶手,或者错抓了好人,可是刘大姑娘与二皇子的亲事,也一定会被耽搁啊,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得不偿失,难道你们连一年半载也等不及了吗?”
顶多再过一年半载,赵谦与刘彩书的亲事也就定下来了,说不定那时已经成亲了。
等到刘彩书真正做了皇子妃,再让刘老恭人死去,不是更好吗?
刘夫人目光涣散,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