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我草,殿试交白卷?”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兵部右侍郎的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文武百官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同样惊骇无比的考生上,找寻着那个敢在这种场合做这种事的大胆狂徒。
陆祈圭显然也有些难以置信,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江府金城宁远何在?”
宁远深吸一口气从座位上起身:“臣在。”
他虽然现在还没有官身,但已经算是有了进士功名,称臣并没有什么不妥。
看着台下那略显文弱的书生,陆祈圭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宁远,你好大的胆子啊!”
一声喝,即便是做了无数心理建设的宁远都扛不住这威压,当即跪地满头大汗:“臣死罪,但是陛下!”
众人诧异,难不成这小子交白卷还有缘由?
宁远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道:“但是陛下,我大赵朝堂连科举大事都可以徇私舞弊毫无公正可言,臣就算写出文章又能如何?”
一语落惊起狂澜万丈,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宁远。
好半天才有官员反应过来:“宁远你大胆!竟敢说有人科举舞弊!”
“你有什么证据嘛宁远!”一官员冷声开口。
不少人看向这次科举的主考官韩忠伟,这名礼部左侍郎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陆祈圭一步一步从龙阶上走下,来到宁远面前:“抬起头来。”
用尽浑身力气,宁远才勉强抬起头来。
看着面容年轻的书生,陆祈圭内心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的胆量。
“你说这次科举有人徇私舞弊,是谁?可有证据?”
在场不少官员紧张起来,却没想到宁远涨红了脸:“回陛下,臣没有证据。”
韩忠伟等人顿时放松下来,连带着叶继峰。
有官员道:“陛下,这宁远毫无证据竟然就敢诬陷在朝官员,依臣看应该废其功名贬为贱籍。”
宁远这时候大声道:“陛下,臣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臣本身就是证据!”
“哦?”
陆祈圭笑了,举手示意其余官员闭嘴,饶有兴致道:“你宁远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成了证据。”
宁远沉声道:“臣家乡金城,与金城张枫一同赴京赶考。”
“未曾放榜之前,臣与张枫秉烛夜谈,互对三场考试答案,无论经义策论又或诗词文章,臣的考卷皆不如张枫远矣!”
宁远越说越激动:“然而皇榜一出,三百人员竟无张枫之名!臣尚且能入殿试,张枫竟然连成为贡士的资格都没有!”
“敢问陛下,这次科举没有舞弊,那是为何?臣宁远耻于六十人之列,更羞于金城张枫之前!”
朝堂哗然。
众官员与考生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宁远,张枫一首鹤冲天已经足够大胆,没想到这同乡的宁远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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