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雨歇。
祁森闻靠在床头,点了根烟。
神情慵懒又冷淡,姿态迷人又危险。
即使袅袅的烟雾已将男人笼罩,离得近的司纯,仍能看清男人那张完美的脸,那么欲,那么撩。
叫她心跳如狂,不能自抑。
仿佛感受到了司纯的目光,祁森闻微微偏过头,两人的视线有片刻的交缠。
前者炽热,后者淡漠。
“这么看着我,很爱我?”祁森闻俯身,夹着烟支的手指,抚上司纯的双唇。
因为刚才被他用力地吻过,这唇,艳红欲滴,甚是诱人。
“是。”司纯深深地看着他。
祁森闻却发出一声嗤笑,“你觉得,我还会信你?”
话说着,他轻吁一口气,将呛人的烟喷在司纯的脸上。
“咳咳……”激烈了那么久,本就口干舌燥,司纯当即被呛的咳嗽不止。
祁森闻这才起开身。
他掐灭了烟,长臂一伸,自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
然后,倒出一粒,递到司纯面前。
“吃了它。”
看着男人手心里的白色药片,司纯的脸,一分分失去血色。
这个曾经对她百般舍不得的男人,现在每次事后都能面不改色的逼她服食避孕药。
“好。”司纯难过一笑,伸手拿了药片放进嘴里,不等祁森闻递水,便已经自我惩罚般的干咽下去。
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是她,活该!
见司纯服药一如既往的干脆,祁森闻的眉宇,几不可的蹙了一下。
旋即,他起身,下床,穿衣。
司纯看着他,知道他这是要走了。
每次,来了就做,做了就走,是她与他的相处模式。
可悲又可笑。
眼看男人穿好衣服已经走到了门口,司纯终于鼓起勇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一句话:“祁森闻,我们结婚吧!”
这是她最后一次犯贱,也是她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祁森闻蓦的驻足,脊背僵直。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久,才缓缓转身,嘴角却噬了一抚嘲讽的笑。
“跟我结婚?你扪心自问,你,配吗?”
所谓万箭穿心,莫于如此。
司纯瞬间面白如纸。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答案,却偏偏想要亲耳听他说出来,好让自己死心。
而祁森闻在甩下这句诛心之言后,便头也不回的甩门而去。
司纯没有追上去,她从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她倒在床上,睁着眼睛,泪流无声。
原来,所谓的破镜重圆,终究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鲜少有人知道,她与他,五年前曾在一起过。
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人与事,她跟他提了分手,远赴国外。
这一去,便是五年。
两个月前,她才回国。
回国后,她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本以为那个已经五年不曾拨打过的号码,应该已经报废,却不想,他竟一直没有换号码。
甚至不用等她说话,他便猜到是她,明明打电话的是她,先说话的却是他。
“回来了?”
“是。”
“在哪?”
“酒店。”
于是,就这样,两人在酒店见面。
没有任何开场白,他除了要她就是要她,疯了一般……
再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两人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每一次都在这家酒店这间房。
直到今天。
够了,两个月的纠缠与放纵,真的够了。
她这次回国,可不只是为了他。
收起所有的坏情绪,司纯下床,穿衣。
最后环视四周,她将门卡放到了抽屉里那瓶避孕药的旁边。
以后,这家酒店,这间房,她再也不会来了。
离开酒店,司纯去了幼儿园。
却被老师告知,她的女儿悦悦已经被奶奶接走。
司纯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一时间便立马拨通了前夫沈觉明的电话。
“沈觉明,你妈又把悦悦接走了。”司纯的声音里有气愤,更有慌张。
“司纯,你别急。”沈觉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我妈应该把悦悦接回家了,我这边现在就回去。”
“过来接我,我跟你一起去。”司纯一刻也等不及。
自她带着悦悦回国后,沈母就一直想抢走悦悦。
而她,是绝不可能把悦悦给沈家的。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幻影停在司纯面前,西装革履、身姿俊挺的沈觉明自车中俯身而出。
他很绅士,亲自给司纯打开副驾驶座位的车门,还细心的用手掌挡在车门上边沿,以防司纯碰头。
如果说祁森闻是年少疏狂、桀骜不羁,那沈觉明就是成熟稳重,湿润如玉。
当然,在司纯的心中,她从来不会把他们二人拿来比较。
“别担心,我妈很疼悦悦的,她不会把悦悦怎么样。”沈觉明转动方向盘,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皙如玉。
这个男人,连手都是好看的。
司纯闭着眼,揉着眉心。
她不想说话,因为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冲沈觉明发脾气。
这件事,错不在沈觉明。
相反,面对沈觉明,她的心头只有满满的愧疚。
从前是,现在更是。
沈觉明担忧的看了一眼司纯,“你看起来很疲惫,没休息好吗?”
司纯摇摇头,仍然没有说话。
这次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法说。
这两个月,祁森闻简直是往死里折腾她,她没有一天好好休息过。
试问,怎么可能不疲累?
两次主动搭话,都得不到回应,沈觉明也不再说什么了。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