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哂笑出声:“所以,你这是觉得我得罪了少师,要与我划清界限了?”
赵提举讪笑,他收了陆英那么多银子,此时翻脸不认人,的确是很无耻,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他悻悻解释:“倒也不至于这般无情,若是陆姑娘日后私下里有什么难处,赵某还是愿意伸出援手的,可这面上……实在是不敢呐。”
“你这人怎么这样?拿我陆家钱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敢?”
月恒大怒,厉声呵斥,赵提举脸色难看起来,以往他忌惮陆英的手段,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可现在情形不一样了。
陆英再能耐,也只是个商人,如何能和虞无疾比?
“陆姑娘,真是对不住了,”他仰头开口,“这样吧,我这里还有盒上好的野菊,送给姑娘全当本官赔罪了。”
陆英被气笑了,野菊?糟践谁呢?
“赵大人还是自己留着吧,”她起身,凉凉看着赵提举,“大人这般识时务,日后定要前程似锦才是,千万别行差踏错,被人抓了把柄。”
赵提举心头一凉,陡然想起来几年前突然落马的前任茶马司提举,一时间颇有些后悔,可碍于颜面,却没有追上去。
主仆二人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姑娘,现在怎么办?”
陆英沉着脸:“去司马府。”
不巧的是司马病了,不宜见客。
月恒吞了下口水,浓重的不安涌了上来:“姑娘,该不会,都这么想吧?要不,请同知大人……”
“不可,还没到动用他的时候。”
陆英一口否决,命车夫去了长史府。
然而长史府大门紧闭,问就是长史不在。
“这些人,怎么都这样?白眼狼!”
月恒气的直跺脚。
陆英只是静静看着长史府的大门,语气冷淡:“月恒,你看,权势这东西,有多好。”
她花了那么多银子打通的关节,虞无疾只是把她关在门外几天,就都走不通了。
“我先前,总以为自己能说服他,明知道人言可畏,却也没有理会,如今真是,自食恶果。”
月恒又气又心疼:“姑娘,咱们去找少师吧,奴婢总觉得他不至于要为难您到这个地步。”
“是得找他。”
事情因虞无疾而起,陆英不打算自己担着,虽然对方明确说了不会再见她,可过去那么多话也不是假的,她不信对方真的会坐视不理。
回了马车,她提笔写了封信,让月恒收起来,打算明天一早就送去给使衙署。
“夜色这么深了,姑娘快歇歇吧。”
月恒收了信,递了盏茶过来,陆英刚接过来,还不等喝上一口,马车就停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
车夫呵斥一声,“敢拦我们的马车,你们可知道,这里头坐的是陆大姑娘。”
外头传来一阵嬉笑声:“大姑娘?大姑娘好啊,大姑娘出来陪我们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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