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南秋木将棉被与被他背回来的小姑娘盖紧,她红着脸,温度很高,像是发烧了,南秋木用了一条湿毛巾,轻放在她的额头上。除此以外,他再无他法,书斋里倒是有着许多珍贵药材,可他弄不清方子,不敢乱用。
师父还没回来,他想窗外望着。触天峰有一只灵鹿,名曰:百草鹿,这是云火人给它的称谓,至于真名,他是一概不知了,先知常带着百草鹿游历山林,采集些珍贵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唉,这要是给师父知道了,又得挨罚了……他看了看一眼女孩,心想。可,放着她不管,就不会挨罚了吗?他又想。
小姑娘的呼吸声慢慢地变小了,他看着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略显消瘦,他背着她的时候,就注意到她整个人都轻地可怕,像是秋天的一片落叶。真不知道,外边的世界是如何折磨她的,亦或是,女孩子生来就似纸一般轻盈。
忽然,女孩的面部变得格外鲜艳,像要冒出血,她在痛苦之中一边挣扎,一边说着胡话。
别丢下我,我害怕……她伸出手,却只能碰着空气。
南秋木面对悬空乱抓的手,不知该如何应对。师父没告诉他这些:一个女孩子伸出手的时候,身为男孩的自己该如何做。他不知道,所以选择沉默并且着急地看着。
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我该怎么做?南秋木的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乱抓的手刚触到一指柔软,便死死抓住,丝毫不放,他还是没说些什么,但女孩,似乎有了安全感。虽然,她仍在重复着先前的话,可声音终究还是小了。
瞧瞧她安静的脸,南秋木就在想,她算不算漂亮呢?可能她还能被其他形容词形容,但南秋木知道的,只有一个,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奈。
嗒嗒嗒——
师父回来了,他轻挣手指,将棉被又给她盖上。锁了房门,便出了去。
师父,您还记得上次我发烧,您给我做的退烧药的方子吗?他问。
问这个还什么?师父回头,说。
秋季易发烧,我担心万一我再发了烧,您又恰巧不在,所以想做些预备。他说明了自己的理由。
师父关上了草棚的栏,告诉他。甘白一份,复草两份,共捣成粉,加少许水即可。
甘白一份,复草两份,共捣成粉,记住了。他一边在心底默念,一边有些窃喜。不对!甘白没有了!他忽然意识到,前几日,甘白已经用光了。这可怎么办?他心急如焚。
要不要告诉师父?他想,告诉了师父,自己的惩罚可是铁定逃不掉了。可,若是不告诉师父,这个女孩不是得死了吗?他觉得摆在他眼前的难题,简单得很,却又很难选择。人,总会向着侥幸的方面想。
对了,你无需配的,上次的退烧药,还有些在斋里的书阁上。师父走过了斋门,朝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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