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臭丫头,待她多少好都忘得一干二净。
一点事不合她心意,就记上仇了!
恃宠而骄的家伙!
还好郭二先生妙计多,不然还真治不住她了!
江暮雪本想去和小桔整理下官员们送的贺礼,顺便开开眼界,满足一下好奇心。
可是被母亲拒绝后,又被寒铁衣阻拦,只能一个人默默回了小院。
此刻天已黑透,却离歇息时间尚早,她在小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小姐!”
小桔见灯还亮着,推门而入。
“告诉你个好消息!”
“说!”
她心中莫名地烦躁。
“刚刚替表夫人收拾夜宿之地时,亲耳听到夫人说,她明天要陪表夫人出去走走。”
“真的!”
江暮雪激动地坐了起来。
母亲上次出门,大概还是三四年前吧。
她终于不再封闭自己了,太好了!
等等,收拾夜宿之地?
“表姨母今日不和我娘宿在一起吗?”
“这个……”
小桔有些为难。
“原本是要宿在一起聊家常的,可是……”
“可是什么?快说!”
“老爷……突然过去了......”
小桔小心翼翼地瞧着她,怕她会突然发怒。
谁知,江暮雪只是眼中的神彩黯淡下去,静默了好一会儿。
“我娘……什么反应?”
“夫人高兴的不得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噢。”
她心绪沉了下来。
“她高兴就好。明日母亲出门时,告知一声,我陪她一起。”
“知道了,小姐。”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小桔推门而去,不一会儿又进来了。
“小姐,寒松寒柏两位大人来了,在院里等着呢。”
若是寒松,她干脆不去理睬。
可是寒柏也来了,那一定有重要的事。
她起身,稍做整装后出门。
“两位大人何事?”
“赶紧把你私藏的好酒拿出来!”
寒松不耐烦地说道。
“为什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侯爷要酒,你敢不给?”
寒柏踹了寒松一脚,恭敬行礼。
“夫人,侯爷心情不佳,向您要些好酒解解忧愁。”
江暮雪困惑起来。
“侯爷有什么忧愁?他刚刚还好好的。”
“侯爷大费周折令夫人忧愁一扫而空,可侯爷自己正心烦着!”
寒松没好气道。
寒柏心想,军侯怕寒松坏事,特意让我一同前来。
这小子确实不行,可这句说得倒是不错,正好能激起夫人的愧疚之心。
郭二哥说了,只要夫人心中同时有了感激、愧疚和同情,就会慢慢靠近侯爷。
“夫人,侯爷被小人陷害,外面到处是他的骂名。想必您也能猜到背后主使之人,虽然自身职位不高,但其父势力强大,十分棘手!”
江暮雪脸上一红。
果然是景子年!
当年,她早就发现他的阴险狡诈。
只是一叶障目,以为天下男儿都如此,因此一直不愿承认而已。
是啊,她从来没有被良善君子真挚地爱过,又怎么能轻易判断出卑鄙小人所给的爱是否劣质呢?
能看出眼前的爱情是坏的,首先要经历过好的爱情才行啊!
寒柏见她动容,继续说道:
“朝廷中一些文官在市井中听了些风言风语,便在大殿之上联参侯爷,因此军侯心中愁苦,想借酒消愁。”
江暮雪心道,原来都是因为我!
他默默承受着我所带来的烦恼,却又一心为我的母亲筹备生辰……
“二位大人请回,一会儿我亲自送去。”
寒松撇了撇嘴:“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