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其手足烹煮!”
江暮雪瞬间想起《京民小报》上的说辞,心中更加恐惧。
她如杀猪般鬼哭狼嚎起来。
“侯爷!不,相公!相公不要砍掉我的腿!”。
她用力地向外推阻着寒铁衣,一边抓打一边尖叫着。
“咱们孩子的娘不能没有腿!娘亲是个瘸子,他们会被人嘲笑的!你不为我着想,也要为你今后的亲生儿子着想!”
寒铁衣被她打得晕乎乎的,在她脖颈穴位处捏了一下。
瞬间,江暮雪的手臂就没了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他看了眼那血的颜色,皱了皱眉头,俯身用嘴吸去。
寒铁衣被称为嗜血将军,原来是因为……爱吸人血!
江暮雪心中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周身颤抖起来。
他这是要吸干我的血……
她的上一任妻妾难道也是因此血尽而亡?
我埋头苦干七年,眼看终于要过上好日了,绝不能以这样的方式死在这里!
她心中太过害怕,以至于没注意到他吮吸出来的血的颜色。
见他吸一口吐一口,以为他只是想喝新鲜的热血才会如此。
她喘着粗气,用仅剩的理智,尽可能地说一些打动他的话。
“相公,你要想清楚,我若死了,普天之下还有谁家女儿肯嫁给你!又有谁敢给你生孩子!你难道想孤独终老,没有儿子送终吗?”
寒铁衣神色复杂地瞥了她一眼,将最后一口深色的血吐了出去。
见再流出来的已经鲜红,这才放下心来,把她的小腿用袜筒遮住。
“寒柏,去把车上常备的药箱拿来。”
寒柏得令,匆匆而去。
江暮雪愣住。
药?
喝血还要配药吗?
突然,憋了许久的寒松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随后躺在地上狂笑到打滚。
他刚才用尽全力忍住,就是怕红杏夫人听到笑声就不再害怕了。
那他可就听不到她那些精彩的哀求了。
“咱们孩子的娘不能没有腿!”
他捏住嗓子,模仿着江暮雪的声音。
“哈哈哈哈!”
江暮雪想起刚刚那些话,脸瞬间红了,头埋得不能再深。
她这辈子还没有如此丢脸过。
寒柏拎着药箱回来,看到寒松的样子,叹了口气。
放下药箱,对江暮雪说道。
“夫人,那些鲜艳的草有毒。蝴蝶也是因为沾了毒草,才变得爱攻击人。侯爷刚刚是在帮您吸出毒血。”
江暮雪心道,这话怎么最开始不说?
脸都已经丢尽了才说,有什么用?
她从前一直觉得寒柏进退有度、言行得当。
还是第一次,觉得他如此讨厌!
寒铁衣打开寒柏拿来的药箱。
从中抽出了一瓶,又看了他一眼。
寒柏会意,立刻转过身去。
寒铁衣这才将她小腿上遮着的袜筒褪了下来,轻柔地往伤口处撒上药粉。
“疼!”
江暮雪用力闭上眼睛,前仰后合地叫了一声。
“疼才长记性!”
他声音十分严厉。
她自知理亏,低下头,咬紧牙关,不再吭声。
寒铁衣又将她的腿用药布层层缠好,缠到看不到一寸肌肤。
这才将她的鞋子套上,把她打横抱起,向马车走去。
她环着他的脖子,悄悄抬眼看他。
虽然带着玄铁面具,但露出来的脸颊,竟被她乱抓乱打时,挠出了一道浅浅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