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是元旦那天生的,罗扬从口袋掏烟的动作都顿在了那里,一脸的惊讶之色。
“四二年元旦?你真是元旦的?”
“对啊,户口上就是这个日期。”
“嘿,这不是巧了么,没想到来这里我竟然能碰到一个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
“啊?”李言诚也感到有些吃惊,还真是巧了。
“难得难得,来来来兄弟,咱俩再握一次手,茫茫人海中碰到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可不容易。”
“哈哈哈……是啊!”
罗扬脸上的笑容都变的真诚了不少。
“兄弟,我看你穿的军用大衣,你是还当过兵吗?”
“是,去年才从部队回来的,分配到第一医院。”
“你在部队是卫生员?”
“那不是,我是从医专毕业后才去的部队。”
“医……你中专毕业后去的部队?”罗扬的嘴巴张的都能塞进去一颗鹅蛋。
“是啊,我自己都想不起来当时是怎么想的了,也没等分配工作,直接就跑到武装部报的名。”
“你可真成!”罗扬深感佩服的摇摇头,从手中的烟盒里弹出一根烟递给了李言诚。
带过滤嘴的蓝牡丹,六毛钱一盒,跟不带嘴的华子一个价,属于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的那种。
再看看他身上穿的用涤棉卡其布做的棉大衣,脚上踩着的翻毛棉皮鞋,这家伙八成是个二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进这个新成立的委员会工作,虽然这个单位现在确实有权。
划着火柴,先给罗扬把烟点着,然后才给自己点上,吹灭火柴后,李言诚问道:“你们晚上在哪儿住着呢?”
“就在镇政府院儿里,那后边本来就有几间房是给客人准备的。”
罗扬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眼已经关门熄灯的商店,转回头后低声说道:“兄弟,你跟我说句实话,我那个病到底有治没治?”
对自己的身体,他还是放不下。
想想也是,只要是正常男人,就没人能把那不当回事儿。
说完这句话后,他没等李言诚回答,就接着说道:“我不瞒你,这两年我找了不少名医,不光是咱们这里,连沪市我都去过。
但结果嘛……就像下午那会儿我跟你说的,治疗条件太苛刻,时间也太长,说真的,我是没那个耐心坚持。”
李言诚有些迟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吸了两口烟,才在罗阳那有些焦急的目光注视下开口。
“我下午没骗你,我这里确实有办法治好你,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能看到明显的效果,不过条件同样有些苛刻。”
“是你说的需要三百年以上的野山参吗?”罗扬的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真的需要三百年以上的野山参,他还确实是没啥好办法,这玩意跟圣药一样,就是家里老爷子也不可能搞到。
“不不不”
李言诚摇了摇头:“那只是我看你对我持怀疑态度,说出来的推托之言罢了。
我说的苛刻,是你要连续一个月,每天都来找我给你扎针,比如说今天是早上八点半来的,那晚上就也得八点半再来一次,然后第二天第三天,如此往复,一直持续三十天,天天如此。”
“也就是说,每十二小时就得做一次针灸,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而且一旦开始扎针,中间就不能停,否则可能会给你身体带来未知的伤害。”
“如果真的能治好我的病,我完全没问题的。”这个条件算苛刻吗?也算也不算,只要确定自己有时间就行,然后就是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