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到酒过三巡后,他就放开了手脚,不用别人劝,自己就把自己给喝翻了。他旁若无人地大声吟诗,然后拍着桌子瞪着眼问龚家的男人,他这诗写得好不好。
首当其冲的就是坐在他旁边的老丈人龚中素,被自己的醉酒女婿逼着说诗好,龚中素还真开不得这个口,不由脸色难看地别过脸,默不作声地将郭淮捉着自己的手臂拿开。郭淮只是不依,喷着酒气,把脸凑到龚中素面前去问:“到底好不好?你倒是吱一声,可是不懂?要不我教你?”
这狂妄无礼的小儿!想当初自己无论如何也做过正四品知府,他不过一个从六品的小小经历,算得什么!龚中素脸都气白了,早忘了自己要拉拢规劝这个女婿的初衷,一拂袖子就要走,却被力大无穷的郭淮紧紧扣着不许走,只气得山羊胡子抖个不休。
龚远科在一旁冷眼看着,无动于衷,并不上前去劝。
龚远和见不是事,忙上前去拉郭淮:“士诚,你喝多了,快松手!”
郭淮乜斜着眼睛看着龚远和,放了龚中素,转而紧紧搂住龚远和的脖子:“大舅哥!我的诗好不好?你妹子不懂欣赏!”
“好得很,可以出诗集了。”龚远和一边哄他,一边示意小厮来扶他往龚妍碧的院子去。郭淮却不肯走,放开了龚远和,转而两只手紧紧抓住桌子,身子往下坠,像小孩子似地嚷嚷:“我还没喝够呢。既然请客,就该让我喝够才是,哪能败客人的兴!”
龚妍碧正兴奋无比地同明菲、李姨娘说她在抚鸣的经历:“抚鸣的夫人小姐们最流行赏花会,我也跟着参加了几回,有一次左参议夫人开玉兰宴,请了七品以上的夫人们来赴宴,我还以为能见着崔夫人,谁知道她却没来。大家都说她大概是有身孕了,她可真是好福气,你说是不是,嫂嫂?”
说到此,龚妍碧笑着捂了嘴,看向明菲的肚子:“说起来,嫂嫂什么时候才给我添个小侄儿?您和大哥成亲都快一年了吧?也该抓紧了,若是不成,还得早日请大夫开点药来调养身子才是。”她没忘记当初朱姨娘和明菲说过的话。
明菲坦然笑道:“我前些日子偶得一梦,请人占卜之后,道是吉兆,所以我是不担心的。倒是妹夫年龄已经不小,眼看就要而立,你要早日替他开枝散叶才是。”
那肯定是自然!龚妍碧佯作娇羞,使劲拍了明菲的肩头一下,道:“嫂嫂,你坏死了!”手还未收回,就听龚远和在门口,死死盯着她那只手沉声道:“二妹!士诚喝醉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龚妍碧“呼”地一下站起来,忐忑不安地道:“他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吧?”
“还算好,只是拉着爹,问爹他作的诗好不好。这会儿还想喝酒,我们怎么都劝不住,你去看看吧。”龚远和心不在焉地答完,就使眼色让金簪扶明菲回家。
明菲会意,便起身和李姨娘、龚妍碧告辞:“姨娘累了一天,二妹也有事,我改日再请二妹和妹夫过去玩。”
龚妍碧只是害怕郭淮在娘家做出什么大失体统的事来,生生害她颜面无光,也没心思去管明菲走不走,支唔了几句就迫不及待地去寻郭淮。
待走到郭淮饮酒处,只见龚中素已经走开,服侍的下人也不见,只余龚远科、龚远季坐在桌边看着郭淮自饮自酌,听他发酒疯。
此时若是上去劝他,他必然发怒,他又力大野蛮,当着家里人的面若是让他不分轻重地弄上几下,可就什么面子里子都没了;还不如等他喝得人事不省后,再将他扶回房去,门一关,任他自生自灭,酒醒之后自然什么事都没了。龚妍碧想了想,便立在阴影里不动,直到郭淮喝得烂醉如泥,人事不省方才露面,扮演那贤惠的娇妻。
龚远科帮她把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