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叹息,厄洛斯摆出了标志性的咸鱼躺姿,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赫斯提亚为之一怔,这番话莫名的对上了她的脑电波,原本恶狠狠的神情都缓和了几分。
这神山之上,众神之间的纷争,又何尝不是一种扰人清净的痛苦呢?
身为家庭的守护者,赫斯提亚却是最讨厌家庭这种紧密而又复杂的联系。
因为亲情与血缘,反而让人或者神,都无法再为自己而活,受他人的牵绊与羁索,连快乐与否都无法掌控。
看着厄洛斯的神情,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让赫斯提亚有些感怀。
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给厄洛斯一个好脸色,只是态度稍微好上了那么一点点。
“发牢骚在我这里发什么?没有地方滚回去自己发吗?”
“哪里有那种地方,毕竟我还是要跟我名义上的母神一起住的。”
厄洛斯长叹一声,轻瞥了赫斯提亚一眼。
“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多相处,但我也不介意,你也完全可以不用跟我说话。”
“我只希望您能静静的坐在这里,就算是做自己的事也好,假不假装倾听也无所谓。”
“毕竟这座山上,能够听了我这些话而不会往外传的人,也就只有您了不是吗?”
这么几句话,让赫斯提亚的脸色变的莫名奇怪。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一股突如其来的内疚感?好像不让他在这里待下去,反而是自己很过分一样。
对于赫斯提亚这种恐惧社交的人而言,一般会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自身脾气不好,也不会说话,经常跟其他人发生矛盾,久而久之便不想社交了。
还有一种就是性格太好,总是过分的包容其他人,最后因为其他人的矛盾反而把自己扎的遍体鳞伤。
厄洛斯猜赫斯提亚应该是后者,而他的猜测也并没有错。
这种类型的特点就是特别容易心软,尤其是面对道德绑架毫无还手之力。
或许她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选择自卫性的抗拒与其他人发生交集,避免自己控制不住的心软。
如果一开始就把厄洛斯轰出去,那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但既然没能抵住压力,一步步容忍厄洛斯到现在,那她的态度便很难一直保持住。
只不过几句话的消磨功夫,厄洛斯便让赫斯提亚的态度一变再变,现在只能剩下带着几分不情愿的语气。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外传?”
“嗯?你这里连个人都没有,你能往哪传?”
厄洛斯一副鄙夷的眼神,那分明是在说赫斯提亚连个朋友都没有,能跟谁说?
这一视线让赫斯提亚本来已经有几分软下来的心情瞬间又硬了起来。
硬了,拳头硬了,这可恶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她是没朋友吗?那是她不屑于,懒得去费心思,经营那些无用的人际关系。
怎么一副她很可怜,连个朋友都找不到的样子?
这男人真的气人,究竟是谁带到奥林匹斯山上的啊?
怀揣着一肚子的气,赫斯提亚一甩脸,靠在沙发上一副不理会厄洛斯的样子。
轰是轰不走了,那就让他说,看他能说些什么。
最好再说漏点什么,让自己拿捏一下这个可恶的男人。
见赫斯提亚看似甩脸色,实则放任的做法,厄洛斯露出了一抹笑容。
然后,他就要开始发挥自己作为第一个吟游诗人的特殊技能,新闻学特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