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叫了容羽将文年送回来后,文年就毒发了,玉瑶终于知道他衣襟领口的血迹是从哪里来的了,毒发之时,她还以为文年是因为太过疼痛而大汗淋淋,直到她碰到他的头发,才发现他的每一根发丝都浸透鲜血,源源不断地在汲取,而文年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玉瑶就这样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陪着他。到了后半夜,直到文年昏睡过去,玉瑶才迷迷糊糊靠着床沿睡了会,紧握着的手没有松开。
她只记得在睡觉前,她看着头顶了月亮喃喃说了句“这还是我头一回实现生日愿望,谢谢。”
清晨,玉瑶是被宇文泰的咆哮声惊醒的。
“阿年回来了?!一个人?!他疯了不成?!还活着吗?让开让开!快让我看看!”
“咣当”一声,门差点没直接被他给推塌了。
他前脚踏进来,才看见床沿上还跪坐着一个人,这才止住脚步,春彩从后面慌慌张张绕进来,给玉瑶披了件衣服在身上,宇文泰才走了进来。
“阿年?还真是阿年!老子——真他……”宇文泰碍于玉瑶在场,后半句没说完,他几步走道床前:“他没醒?”
要是往常,别说这么大声音在文年耳边大吼大叫,怕是宇文泰刚一踏进院子,文年就听到了,可此时他却像是睡熟了,什么都听不到。
容羽也匆匆赶来:“回二公子,公子毒发后就这样了,不过毒发后属下看过,此时无碍,脉象也正常。”
宇文泰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看来信上说的没错,毒性已经抑制住了,只是要时间来消耗掉剩余的蛊毒。”
宇文泰上手翻了下文年的眼睑,见是黑瞳,才放心道:“还好还好,看来过会就要醒了。昨夜你检查了吗?毒发的时候是白瞳吗?”
“属下不知……”昨夜文年一直闭着眼,是以容羽也没注意这一点。
“是白曈。”玉瑶道:“我看了的。”
宇文泰又气又心疼,他深吸了口气,吩咐道:“去即刻传信到长安,叫医师和册羽赶紧都给我过来!”
“是,属下领命。”
宇文泰看了看床上的文年,道:“真是疯了!疯了!为了瞒过我,竟然将册羽都不带在身边!!疯了!”
他说罢,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玉瑶身上,眼神变得更复杂了,他看了一会玉瑶,又看了看床上的文年,气不打一处来,一甩袖愤然转身离去,嘴里嘀咕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个服毒自尽,一个冒死见面,宇文泰摇摇头,对于这两个做事喜欢拿命来博的人无法理解,还未走出屋子,床榻传来有些虚弱的声音。
“兄长。”
“阿年你醒了。”玉瑶忙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你还知道我是你兄长。”宇文泰有些生气,却还是折了回来。
文年拉过玉瑶的手,在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声音温柔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与兄长说。”
宇文泰有些意外,悄悄挑眉,他还以为文年会说什么“非她不娶”“死也要回来”的混话。接着他又有点疑惑地看着玉瑶,怕她有什么不满意。
然而玉瑶只淡淡地应了声“好”就起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