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彩给玉瑶又喂了一次药,端着空碗从屋里走出来。
“江姑娘。”
“公主药都喝了吗?”
“都喝下去了。”春彩道:“不过费了很大劲儿才让姑娘喝完的,也不知文公子之前是怎么喂的,我跟了姑娘这么久竟还不如文公子仔细。”春彩有些懊恼地看着托盘中的空碗。
“你也尽力了,只要公主喝了就好,估计很快就能服抑制之药了。”
“希望如此。江姑娘也不要太担心了,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看着。”春彩说完准备走,一抬头见江囿星身后文年走来:“文公子。”
江囿星闻言也转过头。
“刚给她服过药吗?怎么样?”
“回公子,姑娘都喝了,奴婢这就去准备下一次的药。”
文年点点头,正准备推门进房间。
“文公子。”江囿星道。
“何事?”
“文公子是要去给公主找解药吗?”江囿星欲言又止地问道。
文年轻轻“嗯”了一声,似乎不愿多说这件事,正想继续走,江囿星又道:“文公子,奴家并非有意偷听文公子与二公子的对话,只是方才你们在院中说话的时候听到一两句,听闻取解药此去极为凶险,奴家……奴家也帮不上什么忙,愿为公子此行卜一卦,不知公子是否愿意……”
“不必了。”文年转身道:“多谢江姑娘好意,不过我向来不信这些。”
“是奴家唐突了,那、那……那就愿文公子此行平安无事。”江囿星说罢,觉得叨扰了文年,她原来在王爷府也没这么紧张过,可文年周身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总是让她说话都小心翼翼地,她微微颔首离去。
文年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江囿星的背影,忽而道:“江姑娘留步。”
……
文年的书房重新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淡淡的香味跟纸质与墨香混合在一起,好闻得让人舍不得离开。
江囿星第一次进文年的书房,有些好奇地扫了一眼这简洁的陈设,却想到这房间的主人正毫不惦念地准备离开。
“江姑娘坐吧。”
江囿星颔首坐下,仔细看着文年给她那张纸上写的卦象,认真思索起来。
“先卒一日,后生一日,卒涉川,生由贵。为凶。
北有人往,南有相煞,不可为,往见吝。为吉。”
“这是攸往为公主卜的?”
“正是,不过他并没有完全解明。”
“他倒是从没跟我提起过有这样一件事。”江囿星看着卦象的内容,微微皱眉。
“江姑娘可知何解?”
江囿星缓缓摇了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奴家本不该解他人卜出的卦象,不过这个既然是攸往为公主卜的,我身为他的长姊,解一挂倒也无妨。只是……”
“只是什么?”
江囿星抬起眼眸:“这卦象中涉及到了文公子你。”
“我?”
“我想当初攸往解不出的应该就是这卦象的第二句,他应是觉得卦面含糊不清,毕竟我们卜卦世家的卦象都极为精准,从不会有含糊的卦象。”
“那江姑娘何以确定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