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差点没一口将方才的清火汤又吐出来。
她想到文年吩咐这件事的样子,可真是先倒打一耙啊,到底是谁该去去心火!可真是……
“不知羞耻!”
春彩:“啊?姑娘说什么?”
玉瑶没好气道:“没什么,下去吧,别煮清火汤了,我是不会再喝的。”
再喝岂不是就证明自己一心在想那个、那个什么……
春彩走后,玉瑶想道早晨的情景,羞得捂着脸倒到了床上。
文年却是一脸神采奕奕地回到了皇家别院。
简子然第一个凑了上来:“昨夜一夜未归!让我来算算你是去哪了……”说着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起来。
文年只是笑笑不说话。
简子然更惊奇了,按理说若是他这样以下属的身份随意调侃文年,不被呵斥至少会被警告一眼,头一回这样面色含笑地看着他,倒叫他感觉有些渗人,他几步跟上去:“我算出来了,你这是春风得意,一夜良宵!”
都这样说了,文年竟然还没生气。
简子然总是不碰南墙不回头:“难不成……好事将近?!”
不等文年回应,宇文泰一步跨进门来,笑呵呵道:“什么好事将近?说来听听?”
文年略一施礼:“兄长。”
“子然,快说说,什么好事?让我也高兴高兴。”
简子然施礼道:“二公子。”他使了个眼色,又道:“您还是问四公子吧。”
文年收起方才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正色道:“兄长,该见见太子了吧。”
宇文泰略一皱眉,点头应道:“差不多了,我们将他晾太久也不好。这一见面,三皇子定然坐不住了。”他拍了拍文年的肩膀:“准备好了吗?”
文年笑了下:“难道不是从我出生那一日就开始准备了吗?”
宇文泰又在他肩头拍了拍,对他说的话表示理解。他虽然比文年个字矮了一点,但一直喜欢这样拍他的肩,似乎每次这时候,就会有一种兄长的感觉,不然他这个弟弟实在太优秀了,各方面总让他觉得这个“兄长”的位置坐得极不称职。
“兄长相信你能担好这个大任。”宇文泰语重心长地说了句。
宇文泰是宇文肱的亲儿子,也是三个亲生儿子中最有才干的,是以以后魏国的江山需要他来承担,而如今大梁的后续就需要更有能力的人,也就是文年来打理好,再将一切交到宇文家族的手中。
宇文泰相信文年知道父亲的安排,但文年从未有过怨言。他真的说不清究竟是自己幸运,还是文年替他承担了太多。
文年听到他这么说,忽然想到了顾阳说过的那些话。他有些欲言又止,片刻后,他淡淡道:“倘若我没这个福分呢?”
宇文泰一怔,连一旁的简子然都愣了。
这句话太不像是从文年口中说出来的了,且不说“福分”这种毫无分量可言的话,光是这个疑问,就不是文年的作风。他一贯是淡淡的应下,然后给最好的结果。
“阿年,你……”宇文泰忧心地看着他。
文年双眸像凝了一团解不开的雾气,问道:“兄长相信‘国之气运’这回事吗?”
宇文泰没心没肺地拍了拍胸膛:“‘气运’都是为兄我真刀真枪打出来的!”
文年笑道:“兄长放心,我会尽力的。跟太子见面的事,兄长尽快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