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玉瑶的声音,鞠汴倏地放下了手中的画轴。
“你仔细点!别把画给我弄坏了。”玉瑶埋怨着,接过画小心卷号放回银匣子。
鞠汴轻轻抚过玉佩,极为爱惜,迟疑片刻,他莞尔道:“是临安公主送我的。”
玉瑶眼前一亮,她曾看得出一点鞠汴的心思,只是他未开口,她也从不过问,这次没想到鞠汴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这块玉佩。
鞠汴又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等我能给她一个交代的时候,我再回答你。”
玉瑶笑笑,拉过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公主府珍宝无数,与我而言有意义的却极少……”她取下手上的玉镯,这是从她拥有这幅身子起就戴在手上的,永兴公主极为珍爱的贴身之物,听春彩说起过,是永兴已逝的母后留下的。
她将玉镯放在鞠汴手中:“听说嫁娶之时,母亲都要将娘家之物传与新儿媳。我也算你半个长姊吧,以后阿汴可不能没了传家之物,岂非让心爱之人委屈。”
原本还镇定自若的鞠汴听了这席话也面上有些绷不住,他道:“你也想得太早了些!你快戴回去!我、我不要……”
玉瑶笑着将他手握上:“拿好了,可不许给我弄丢了。到时候阿汴娶妻的时候,我可要见到这个玉镯!”
鞠汴还想拒绝,奈何玉瑶一口一个“娶妻”的,为她不让她继续说这些面红耳赤的话,他接过小心收好:“好吧好吧,我收起来!”虽然面上一万个不愿意,心里却暖得如同今日的阳光。
“对了,那副画是他什么时候送给你的,你怎么这两日一直带在身边。”
玉瑶愣住,看了看手上的匣子,又惊又喜:“你知道是谁画的?!”
“怎么……你抱了两日,竟不知道是谁的吗?”鞠汴无奈道。
……
越往北风越大,这里姑娘的皮肤都不如建康城姑娘们细腻水润,文年他们快要到达边境,换了马车走官路,今日路过一个偏僻的小镇,两旁姑娘少年脸上被风吹得习惯,都带着健康的红晕,倒是可爱。
来来回回多少次,这些事文年从未在意过,他他今日却撩起帘子看了许久。
“公子?”册羽唤了一声。
见没人应,册羽顺着文年的目光看过去,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摊位,那个摊位是卖油酯香膏的。册羽又扫过文年的手,前些日子他们拼命赶路,风吹得公子手上都裂了粗糙的血口子。
册羽拉缓了马车,又问道:“公子?要买东西吗?”
赶路时间紧,文年下意识想拒绝,到了嘴边却应了下来。
油酯香膏摊位的小娘子裹了个艳色的头巾挡风,皮肤要比其他姑娘家细腻许多,保养得十分水灵,让人看了就想买她的东西。
文年似乎很少买这些,站在摊位面前半晌也没开口,只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旁边几个正在挑选香膏的姑娘们手上的东西。
容羽上前唤了小娘子一声,问道:“姑娘!你们这些哪个是可以用来防风?我们日夜赶路,面上和手上都被吹裂了。”说着他伸出手给那小娘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