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钧不慌不忙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缩在门角的玉瑶,笑容已有些变形:“公主,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以为你能从这里逃出去?”他捧腹,倒是也不着急拉玉瑶回去,就这么远远看着,看着她自己折腾到绝望。
“就算你能出了这扇门,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去?”他又端详了一会,道:“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怎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呢,你该不会以为你再继续拍这扇门,就会有人给你打开吧。”
玉瑶贴着门,听到外面有动静。她心中一动,又拍了几下,道:“我不发出声音,救我的人怎么知道我在哪呢。”
“谁?谁救你?文年吗?”他笑道:“公主,现在应该后悔,后悔你不经常来我府上,这个密室,没有人指点,是走不进来的。你还在指望他来救你吗?不过庶民,还能翻出天大的本事?”说完,想到文年这个人,殷钧忽然冒火,道:“别拍了!拍了也不会开的!”
“咔嗒”一声,门开了一个缝。空旷的密室里,清脆的开门声让两个人都愣住。
人未进,白色的衣袍先溜了进来,身量挺拔的青年小心地将门推开了一个角度,他探了身子进来,低头看看瘫坐在门口的玉瑶,柔声道:“还不让开,让我进去。”
玉瑶的无助和恐惧,在听到他的声音那一刻消散不见,心安稳下来。她抬头看向他,无论何时,玉瑶见到他总是这幅温柔的模样,只这一眼,心中便多了几分暖意。好像她的记忆早已被他的温柔包裹。
文年伸出一只手,白皙且骨节分明,细细长长,将玉瑶的心思全部勾了去。她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站了起来,原本潮湿的空气中多了几分清冽的香气。
“来人!快来人!”殷钧喊了两声,外面一片寂静。他心中一沉,既然文年已经进来,那必然已经除掉了他的人。
这里明明除了萧公和以外无人知晓,他倏地抬头“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是谁跟你说的?”
文年扫了一眼玉瑶,见她没什么事,轻轻挑眉,好心地回答了殷钧的话:“萧公和。”
“他这个叛徒!怎么能把这里说给你!”殷钧心中也能猜到几分,想必萧公和也被面前这个人拿捏了,他慌了神,问道:“你要做什么?你要带走公主吗?”
文年紧紧牵着玉瑶的手,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你们……”他看了看文年手上还在滴血的剑,有些畏惧,但他一咬牙,还是斗着胆子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和她才是夫妻!你、你……”他指着玉瑶:“荡妇!”
几乎与此同时,文年脚下不动声色地踢飞一粒石子,殷钧“嗷”了一声,腿上吃痛,跪倒在地。
“劝你嘴上放干净点,也好少受点罪。”文年声色冷漠。
“你要干什么!”殷钧生畏,文年明明站着没动,他却慌忙后退几步。
文年将身上的斗篷取下,细心地搭在玉瑶身上,目光在她手腕的勒痕处扫过,微微皱眉。深邃如夜的双眸再注视着她时带着安宁,他声音温柔清淡:“转过身,到外面去,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