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松了口气,道:“你吓我一跳……”
文年轻笑:“噢?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玉瑶心道说了你也不懂,这又不是现代。不过方才也的确是她想多了,竟想到、想到那里去了……
文年大概猜得到一半玉瑶的小心思,他勾起嘴角,低头轻柔地给玉瑶脚腕涂上药。
肌肤的触感隔着药油轻轻摩挲,玉瑶的手不由自主地轻轻蜷起,文年的动作温柔至极,像呵护娇贵的花瓣,玉瑶觉得有点痒痒的,小心地咬着嘴唇。
文年放下药瓶,拿帕子擦了擦手指,放下了玉瑶的脚,却仍旧半跪在玉瑶面前。
“我做错了一件事。”
他轻轻握住玉瑶的手,抬起头对上她琉璃般的双眸。他表情极为认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仿佛是安抚,又像是自责:“我不该这么任由你乱来。”
不等玉瑶说话,他笑了笑继续道:“但是你得原谅我,因为我也是第一次。”
玉瑶的手在他掌心中微微蜷缩了一下。
文年轻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想保护你,宠着你,想对你好,想让你做任何喜欢的事。可是我却差点让你身陷险境。”他稍稍低头,玉瑶看到他的睫毛像蝴蝶羽翼一样微微颤抖着。
“因为我忘了,过度放任并非是善。”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嘴角的笑意温柔如春:“你总是让我昏了头脑,即便是最简单的道理我也时常想不清楚。可是太清醒,原本就不该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我的第一次,做得不够好。所以你答应我,以后如果我再昏了头,你也不要太任性,好吗?”
玉瑶习惯了仰视他,少年长衫刺雪,眉目清淡,总是玉树临风的模样。
这是她第一次低头看着他,这样的角度下,文年那冷漠疏离的感觉和异常从容强大的感觉,仿佛从未在这张脸上出现过。他褪下人世间所有不喜的情绪,只剩下温柔到不能再温柔的眼眸,如三月的阳春水,让人情愿沉溺。
他的请求带着点任性和无辜,顺从无害的模样,有着致命的诱惑力。没有人能拒绝。
玉瑶这一瞬间忽然觉得,什么山川秀丽人世美好,大抵就是为了铺垫他这样的人间绝色吧。他即便此时想要了她的命,她都会同意吧。
玉瑶唇畔轻启:“好,我答应你。”
即便是一句简单回应,玉瑶都觉得动听得像是情话。
“不要自己冒险,无论何时,我都会保护你。”
他的话让她飘飘然地,好像飞了起来。
……
安稳不过半日,傍晚的时候,宫里来了陛下的旨意。
明日本是宣召之日,殷钧竟去萧衍那里请旨,邀请玉瑶到玉泉池。萧衍闻言自然大悦,以为殷钧跟玉瑶的关系总算有了进展,当即便允了。
玉瑶接了旨,一脸愁容。她想起上午文年说的那些话,她立刻叫来册羽,吩咐他将此事告诉文年。她不知道殷钧要做什么,但这一次她不想再让文年为她担心。
然而显然驸马并不这么想。
“公主,驸马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