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册羽的声音。
“我说!”萧宣德的呼喊。
文年动作顿住,长剑瞬间入鞘。
文年示意册羽等会,棱角分明的狭长双眼盯紧了萧宣德:“只给你一次机会。”
“她、她在聚千院。”说完他咳了口血,颤抖着道:“我不想死……”
听到聚千院,文年原本就苍白了连瞬间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他直接将剑柄重重压在萧宣德腿上的伤口处,萧宣德痛得惨叫。
册羽这才道:“公子,方才有人说了,有人带着公主早已经离府了。”
文年将剑柄拿开,看来萧宣德没有说谎,他扫过萧宣德的眼角带着凛冽的寒光:“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文年转身就走,一刻也不能再耽搁。
“你、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吗?!”萧宣德用尽力气问出的最后一句话,却没有得到回应。房间里只余下浓重的血腥味和他惶惶不安的震惊。
在文年剑要落下的那一刻,他不想死是真,而更重要的,是文年告诉他的那个秘密,就连他都不知道的,文年却知道!他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萧宣德宁可那是文年为了套他的话而说的谎言,可他知道不会是……
文年根本不屑于说这种轻易就会被戳穿的谎言,他宁可一剑杀了萧宣德。
临川王府乱作一团,而萧宣德的心却是已不在府里。
临川王府外。
文年翻身上马,俊冷的脸比往日更加冷漠紧绷,马鞭握在他指节分明的手心,一声鞭响,乌黑的发丝在夜色中翻飞,白衣似雪,在夜幕中似建康城中划过的流星,天降的不羁少年,今夜竟也懂了害怕的感觉。
册羽和容羽驾马随在他身后,不停地疯狂甩动马鞭才能勉强跟上。
……
玉瑶身上的绳子被解开,嘴巴里塞了东西,三人将她拖出来,丢到了冰冷的院子里。
玉瑶这一刻竟忽然没了害怕。
上一次被打是在皇宫,那时的她从未那样恐惧过,她孤立无援,委屈难过,苦不堪言。
可这一次,明明会比上次更凶险,或许连回去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却能坦然接受。她以为自己是绝望,可闭上眼,面前就浮现了一个人。
“我会护你周全。”
“不要怕。”
“跟我走。”
不管能不能来救自己,好像都足以了。
这时上来几个家丁将玉瑶强行拉扯起来,与此同时两个木棍从玉瑶腿后抡来,强烈的疼痛传遍她全身,她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他们硬生生地将她摆成了跪着的模样。
这里的姑娘不能用棍棒打,受了重伤便不能跳舞,是以这些家丁熟练地换了长鞭,提了一桶水过来将鞭子浸湿。
玉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鞭子划过庭院长空,发出刺耳锐利的风声,重重地抽到了玉瑶背上,她整个人往前扑去,嘴被堵着,她只有拼命喘气,强烈的钝痛伴着皮肤撕裂,玉瑶手指弯曲死死扣着地面,只鼻子里发出了低声的呜咽,很快便随着风消失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