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见文年也认为萧衍会去,松了一口气,心想要是他早点这么说,兴许她今晚早就踏踏实实睡着了,但这么一想,又觉得岂不是她很盼望他能来,她不禁摇了摇头。
文年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嘴角悄悄弯成好看的弧度。但他的下一句话,又重新将玉瑶的想法打回原形:“只不过他去了也没用。”
“为什么?”玉瑶立刻问出,晚上在密室里他说叫她不要白费力气的时候她就想问了。
“既然你去了解过萧衍,那你难道就不知道他对萧宣德父子的态度吗?”
这句话问得玉瑶一时哑口无言,她当然知道,只不过之前那些都是一些大臣告发萧宣德,她想到自己好歹是萧衍的女儿,便存了一丝侥幸。
“你不要心存侥幸,这跟你的身份无关,最重要的是萧衍对他的态度。”文年道。
玉瑶忽然有些丧气,她又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连我这个‘女儿’也没用?”
文年摇头:“不知道,或许跟萧公和的身世有关。”
玉瑶点点头,萧公和曾是萧衍养子的事情,归宗是公开的,所以也不算什么秘密,但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
“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即便是说了没用,但至少也叫萧衍看清楚萧宣德的嘴脸,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我就不信萧衍看到他想造反还能饶了他?”玉瑶不服气地说道。
文年最终还是压下了他要说的话,他淡淡道:“你去试试也无妨。”
“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早些休息吧,没两个时辰了。”文年起身道:“回床上去吧。”
最后这一句说得似乎有些亲昵,但文年的样子清淡自然,倒叫玉瑶觉得自己多想了,她重新点着脚尖跑到了窗边,刚一坐下转身,软塌处哪里还有人。她眼底划过一丝她自己也未察觉的失落,拉起被子便睡下了。
文年在窗边将她的样子收入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消失在夜色中。
文年刚一进文府,册羽就从院子里跟了上来。
“出了什么事?”文年看着他匆忙的样子问道。
“临川王开始连夜将密室里的兵器转移。”
文年脚步一顿:“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一句话与其说是问册羽,倒不如说是他的惊讶。
“属下也奇怪,临川王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一进宏苑,并没有关心被烧的东院,直接让人安排西院的转移。”
“看来公主府吃里扒外的人可不止一个。”文年推开门,进了书房。
册羽道:“那临川王此事要通知公主吗?”其实他本来也不想问的,但是见自家公子被刺了一刀还要亲自帮公主将侍卫引开,索性问一下,以免公主又出了什么问题,还要公子帮忙善后。
文年坐下道:“不用,密室里有没有兵器,对结果影响不大。”接着笑了一下道:“叫她长个记性也好。”但这个笑并不是讥讽,反而像是娇纵。
册羽简直要起鸡皮疙瘩了,他何时见过文年面上出现过这种表情,实在是十分可怕,他不由地将头低得更紧,应声快速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