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年和册宇已经回到地面上的房间。
文年将那把匕首归回原位,从窗户翻了出去。他并没有朝外走,而是去向另外一个方向。
“公子,我们不走么?萧宣德的人好像回来了。”册羽道。
“他不是想跟我们折腾么,今天亲自陪他们玩玩。”文年轻挑唇角,犹如刀锋划过的冰冷弧线。
“可是公子……你还有伤。”册羽道,他觉得今日完全没必要去碰上这群人,脏了公子的手。
文年淡淡道:“你不说我都忘了。”
册羽面上一抽,说不出话来。简直是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不过是换成被女人刺了一刀,公子竟然这么快就能忘了。难道被女人伤的就不疼了吗?册羽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
……
“高公子,他们好像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夏巧一直注视着窗外,完全没有意识到方才高云已经起了提前离开的想法。
高云闻言朝外看,方才正在搜寻的侍卫们,朝着跟兵器库相反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图生疑惑,难道今晚还有其他人?不过这样也好,公主就能更安全一些,他们等在这里也不容易被发现,于是高云便暂时搁置了要离开的想法。
又紧张地等待了多时,突然在另外一个路口处,高云看到了一个单薄的女子身影,她左顾右盼走得很慌乱,被雨淋透,狼狈至极。
高云眼睛一亮,拿起马鞭,狠狠一甩,朝着那个路口奔去。
马车驶向玉瑶的时候,她惊了一下,但瞬间整个人被拉起,带上了马车,马车没有停,驶向离宏苑越来越远的地方。
“公主!”夏巧惊声道,将一件披风裹在玉瑶身上:“公主你没有受伤吧?”
玉瑶冷得发抖,摇了摇头。
“找到了?”高云问道,他回头看向玉瑶。
“找到了。”
少女随意裹着一件披风,嘴唇冷得发紫,蜷缩在马车里,狼狈的样子完全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他从未想过能见到这样的永兴公主,她本可以待在公主府继续过奢华享乐的日子,但她却要为了大梁跟萧宣德结仇,被萧宣德父子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但她似乎一点都不怕,只身前往宏苑去打探兵器库的下落。她这般勇敢坚定,跟传闻中纨绔的形象完全不符。
高云收回目光,大梁的公主尚能如此,他的主子想要吃掉大梁这块肥肉,眼下看来,似乎要比想象中困难得多。
他没有再问,至于玉瑶打算怎么做,那是她的事,他答应她的事已经完成。如今时局还算稳定,他还能与她成为朋友,倘若……
他眯起眼,思虑沉重地看向前方,真希望没有那一天。
……
萧宣德得知中了计,却不知玉瑶究竟去了何处,他只能打道回府,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派人四处搜寻。明明当初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竟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她萧玉瑶算什么,即便是萧衍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他手紧紧捏住腰间的玉佩,这是一块金祥云紫瑞玉佩,是皇家的象征,除了这块玉佩,他还有一诏圣旨。
他静静坐在屋里,望着眼前锦盒里的圣旨。
这一诏圣旨和玉佩一起,是萧衍亲自给他的。
萧宣德轻轻拿起面前的圣旨,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看到上面的字,仿佛又看到了当年萧衍在面前亲自写下这些字的样子。
那时,萧宣德的儿子刚刚出生,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嫡出的长子,他为儿子取名为正德,一家人沉浸在得子的喜悦中,不过这喜悦,并未维持多久。
消息传到皇宫,当晚陛下就召见了萧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