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刘彻轻轻摇头，“可在此之前，你已经救了他三次。以去病的性子，也许以这种方式死去，对他来说反倒是一种不错的结局。”

齐宣茫然地看向刘彻。

“他九泉之下，会很欣慰的。”刘彻报以微笑，“毕竟，你可是完成了他毕生心愿，灭了匈奴啊。”

齐宣怔怔出神。

最后，终于释怀，笑着点了点头。

似是自语，似是对那位已死之人笑道：“嘿，我做到了喔，灭了匈奴。”

说着，他脸上笑意渐渐消失。

重重一叹。

齐宣直起腰杆，然后又弯腰，郑重且庄重地行了一礼。

“去病，走好。”

……

黄昏，晚霞灿烂。

齐宣和刘彻并肩走在路上，身后是大批宫廷禁军。

“以后你还会出现么？”

刘彻忽然说道。

“不会了。”

齐宣眼神平静，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这位大汉皇帝，“陛下，去病有一子，名霍嬗，我希望你能……”

话未说完，刘彻轻轻摆手，微笑道：“如果那孩子愿意，那他就是下一个去病，大汉的下一个冠军侯。”

齐宣笑了笑，弯腰行礼：“多谢陛下。”

刘彻只是摇头。

眼里有深深的不舍。

对霍去病逝世的不舍。

……

……

未央宫。

一处偏殿。

一大群宫廷婢女正围着一个摇篮里的婴孩，拿着铃铛，摇鼓等玩具逗弄他。

忽然一名婢女眼眸瞪大，俏丽的脸上满是景仰和激动。

“魏、魏……魏候大人？！”

所有婢女顿时转过头，惊喜地看着那个走进殿中的白衣男人。

“那个……”

齐宣笑了笑，“能让我跟嬗儿单独待一会儿么？”

“是，魏候大人！”

一群婢女连忙离去，可是在关上殿门之际还有数名女子忍不住从门缝里偷偷看齐宣。

直至殿门彻底关上，那些火热的视线才得以消失。

齐宣转头望向摇篮里的小霍嬗。

这个孩子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这个生人，却并无害怕哭啼。

“这才像他的孩子。”

齐宣走上前，轻轻抚摸这婴孩的脑袋，柔声道：“长大以后，要像你爹那样，当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小小的婴孩自然不懂他说什么，只是咿呀咿呀的嬉笑着。

齐宣眼神温柔，脸上挂着一丝复杂的笑意。

“观察。”

姓名：霍嬗。

年龄：1岁。

状态：脊髓灰质炎。

“果然……”

齐宣眼神微凝。

历史上，霍去病之子霍嬗还未长大便突然夭折，没能让天下人看见他“虎父无犬子”的那天。

“太玄，你没能让我救去病，却给了我救他儿子的机会么？”

齐宣从怀里缓缓取出一枚纯白色的丹药。

【灵童清厄丹】

等级：九曜。

效果：给孩童服下，可解万疾，自此百病不生。

注：只对十岁以下的孩童有效果。

这是齐宣当初完成第四个必选任务——打赢漠北大决战之后，太玄的奖励。

能解幼童万疾的丹药，用于此刻的霍嬗，倒是最合适不过。

“啊——”

齐宣朝摇篮里的小霍嬗办了个鬼脸，然后将灵童清厄丹喂给他。

一入口便化清流消散。

“观察。”

姓名：霍嬗。

年龄：1岁。

状态：健康。

“要好好长大呀。”

齐宣笑了笑，最后轻轻捏了下小霍嬗粉嫩的脸蛋，转身离开。

……

……

霍去病、齐宣。

这两个名字，如流星般忽然崛起，在短短四年多的时间里，为中原彻底平定边境之乱，使大漠无匈奴。

他们耀眼如流星，却也短暂如流星。

元狩四年，霍去病病逝，没多久齐宣辞官，就此销声匿迹，再未出现。

这对年轻的帝国双壁，就此成为大汉王朝的过往，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

……

“叮。”

“行走大人，你在此方世界逗留的时间已达到极限，将立刻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