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滢不着痕迹地避开段博炀的触碰,段博炀摸了摸鼻子,脸上依旧是绅士礼貌的微笑。
拍卖会已经过去了七八件藏品,白滢心不在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短信和电话,可能江月笙并不在意她去了哪儿吧。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段博炀拍到了一张满意的画,是一位现代画家的山水作,一描一绘,风雅之至。白滢也很喜欢。段博炀说想挂在新装修的房子里,还说起自己近些年来收藏了不少画作,白滢有兴趣的话可以跟他回去看看。
白滢婉谢,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是保持多一点的距离比较好。
外面风大,段博炀看白滢穿的单薄,从车里拿了件风衣给她。白滢摇摇头表示不用,段博炀又提出送白滢回酒店。
江月笙的车还停在车位上,投资会还没有结束。白滢想等江月笙一起回乔都,于是让段博炀先走。
段博炀眼里有些伤,但也不便强求白滢,就先离开了。
白滢在大厅等了一小时,看到苏品浓挽着江月笙从电梯出来。两人有说有笑,根本没看到站在一边的她。看到他们两个上了车,还在发愣的白滢追上去,拉了下后车门。
上锁了。
“月笙,开开门。”
外面台风呼啸,白滢张嘴便吃了一口灰。
她把卡包落在车里了,身份证那些都在里面,就算是让她自己回去,也得把东西给她。
车里,苏品浓正在调整副驾驶的座椅。白滢的个子比她小,她坐进来时便觉得挤,心里不免又对白滢对了几分厌恶。她淡淡瞥了眼车外的人,问江月笙:“小女佣非要跟着你,怎么办?”
狂风中,不远处的工地铁皮被风吹得四处乱翻,刮在地上尖锐刺耳,听得头皮阵阵发麻。白滢不停扣着车门把手,急得跺脚:“月笙,我拿一下东西。”
车窗隔绝了外面大部分噪音,车子后退了下,调整方向,擦过她驶出停车场。
苏品浓切换收音台,听到电台正在播放她上个月刚录到新歌,闭上眼睛休息。
江月笙开着车,目光扫向后视镜,看见白滢追在后面,那只瘦小的身影在风中左右摇曳。接着,一张大巨的黑影将她扑倒在地上……
白滢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她躺在医院里,后背刚刚做完清创手术。因为伤口感染,她又连续发烧了七天。
浑浑噩噩间,她得知了事情大概经过。
那天她追江月笙的车,被工地上飞来的一块铁皮砸晕。那块铁皮嵌了不少钉子,在她背上刮了不少伤,当时没有人敢碰她,她就这么趴在地上直至急救车来。
江月笙倒是跟去了医院,不过她做手术的签字确认人是苏品浓。当时医生在手术室门口问是否有她的家属亲友,江月笙没站出来。第二天苏品浓救人的消息就传遍全网,苏品浓也因此受邀成为了公益形象大使。
江月笙回乔都忙公司的事,在她醒来前就已经走了,找了个护工照顾她。
白滢躺着也痛,坐着也痛,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短短几天又瘦了一圈。
这天,病房里进来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
他叫秦斯齐,是江月笙的好友,这些年主要在茂城这边发展。
“月笙让我过来看看,他说没什么事了的话,你就回乔都吧。”
秦斯齐目光打量着白滢,嘴边有些讽笑,“你这个女佣也真是的,到处跟着他跑做什么,他是不会喜欢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