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从头说起吧,就是我本科外校的,然后我导师那年就带了我和他两个研一的,上头有三个师兄师姐,我一入门先见的师姐,师姐第一句话就提醒我在他们这儿第一个就是不能以貌取人,我当时还傻了一下,寻思自己对师姐也没露出任何不恭敬的神情啊,结果第二天我见着他才明白师姐的提醒是多么掏心掏肺,上一秒我多庆幸未来能有一个这样温和亲近的好队友,下一秒我就有多后悔垫脚也要去搂他的肩膀,直接给我避开不说,还很冷酷地“你好”一下就走了……走了……”
“有一点礼貌但不多”
“没有没有,他还是很礼貌的,就是性格真的很孤僻,而且怎么说呢……正常人社交总是有很多需要迁就忍让的地方,就比如同在一个空间有人想闲聊的时候不管你对这个话题感不感兴趣不都会说两句意思意思么,他就完全不会,哪怕只有你跟他两个人,他都可以不接话,平时聚餐基本也都不参加,路上遇到人也不打招呼目不斜视过去,吃饭都是一个人”
“妈呀泰裤辣——”
“真诚点吧,现实中身边真有这种人你们不会觉得酷只会觉得难相处……”
“不不不他人还是蛮好的,特别负责任,虽然有时候有点过度负责但那都不是事儿毕竟又不跟他过日子不是,对了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嘿嘿嘿”
“放”
“嘻嘻嘻要不你们还是自己看吧”
“???”
“把这丫叉出去啊啊啊啊啊!”
“想找骂出门左拐去正经楼,保管骂到你祖坟冒黑烟”
姜曜和傅醒没去别的地方,绕了点路回到对他们来说最为安全的游乐园,在临江的鸭子船旁边停下脚步,坐在小船旁的长椅上歇了会儿。
姜曜体力是短板,这一阵狂奔可给她累坏了,双手往椅背上一挂仰头瘫着不动了。
傅醒帮她把硌背的包扯出来放在中间,才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
手指抹过脸上的伤口,指尖粘稠。
伤口不深,这一路过来血已经不流了,但遭遇外力挤压还是会渗出鲜红的血液。
刺痛感很轻微,更多的是麻痒,他没再碰,静静等血小板凝结。
还好最后两个月他加回了三点生命力值,否则就是这小小的伤口,怕也会带来麻烦。
姜曜平复了大概一分钟,睁开眼睛仰望着黑下来的天空和天空上倒计时。
6:00:46:18。
原来才过了二十三小时零十四分钟,这时间可真够漫长的。
“可能就是最后六天了。”她转过脸看向傅醒,忽然提议,“要不面对一下真实的自己?”
傅醒没受伤的那半边脸对着她,轮廓线柔和的像是软的,明明是正常人的面无表情状态,那张脸却仿佛会在下一秒展露笑颜,让人一点儿都生不起距离感。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家伙的脾气又臭又硬,是个和脸完全相反无法亲近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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