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骂声中暴雨打湿了两人脸庞，看不清是泪还是水，总之两人都非常痛苦。

这些话，就是他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想对自己说的话，只可惜，说这些话的情绪，早已被驱逐出体外了。

“对不起...对不起...”

无名剑圣已经说不出任何其他言语了，声音已经沙哑。千年来不变的冷静思绪，看穿一切的淡漠，不复存在了。

他被打的飞了几万里，疯狂的追击，落到山巅被剑阵刺穿全身，落到江河又被割烂皮肤，整个虚无剑界里，都流淌着他的鲜血。

圣血之力极为浓郁，这种超过一切的力量总算从天圣身躯洒落，如此惊天之力，竟然引得天外星辰往这边汇聚。

这就是散落的潮汐之力，创生创世，文明与岁月。

很强烈的层次感，降临在虚无剑界中，这儿有了时间观念。树木开始长大，清澈的剑湖里，进化出浮游生物，浮游生物成了鱼，鱼爬上地面成了两栖。

两栖分类进化，虫鱼虎豹，在这么短的单方面打斗中，逐渐出现在丛林，荒野，山峰之中。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儿的猴类高度进化，竟然出现了人类身影。他们好似来自远古洪荒，一瞬万年，一瞬十万年。

在他们的意识中，这两人的打斗极为缓慢，出拳都是几万年之久，或许剑圣鲜血喷洒到某处，也是几万年难得一见的金灵雨。很多武者，临着金雨增强修为。

这就是潮汐之力，给岁月以文明，给时光以生命。

天外的星辰全部围绕着虚无剑界盘旋，在大陆中看去，星辰瞬息万变，从人类有的那天到现在，一种从未见过的星象出现。

一颗星辰忽明忽暗，周围四个星辰坏绕，四星之外，八星环绕，八星之外，十六星环绕...星辰整齐排列成圆形，整个虚无宇宙，都被这股潮汐之力牵动的扭转乾坤。

“对不起...”

剑圣无名气息越来越弱，满身鲜血成了散落的潮汐之力，这个世界变化非常快，到现在已经和大陆相差无几了。

他们就出生在一个剑的世界中，山是剑，树是剑，水是剑，食物植物都是剑。

“有用吗？已经无法挽回了！”

另一个剑圣仍然疯狂到不要命的攻击，发泄这千年来的痛苦。

轰！

星空大乱，开始有些陨石降落了，潮汐之力越来越强，扭转了虚空乾坤，让天地崩塌。

当然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些火色飞扬的陨石之中，竟然有一颗沧桑古树混在中间。它也降临在一方天地中。

这儿正好是一个大国祭坛，数万年以来都是靠这个求雨。时间的离差，他们看不到这些陨石和古树，只是天空出现火光，定格了万年之久还没行走多远。

插剑古树从空落下到祭坛中，潮汐之外的时间中仅仅十几息，之内的已经过了好几万年了。

这颗古树在往后的十多万年中都是大国神树，事实上不到半个时辰，古树就开始发光，洒落底部的根须开始成长，不知干枯了多久的树枝，终于冒出一些嫩芽。

老根深深盘入大地，又是好几万年。古树枝叶逐渐茂密，又是好几万年。

一直到某日它好像长出了一枚果子，大国震惊了，这是神果。然而等神果成熟，又过去了好几万年。

时间在潮汐中，仿佛可以无限拉长缩小，不复存在一般。果子终于在某日开始出现裂缝，大国举国欢庆，这是天降神物的象征。

再过万年之后，神果裂开，竟然从中落下一个**的人！

他成了神明，掉落之后跟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大国为他缝了一件金身甲胄，帅的跟个大将军一样。

然而又过了不知多久，这个人竟然拔出了插在神树上的剑，要知道神树存在了这几十万年中，这柄剑可是谁也拔不出来的。

现在古树茂密，完全不如传说中刚降临之际时的枯萎，它散发着一些古老而又沧桑的浑厚之气，时而还会闪烁着一些佛光，守护着这个大国的和平。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忘恩负义苟且的人，你不配成为巅峰！这个人应该是我！”

空中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喝，当然这片大陆是听不到完整音节的，只是好几万年间，天空时常有轰隆之音，而且一道光柱，又是亮了几万年。

“抱歉...抱歉...”

无名痛苦不已，任由前方一剑刺穿心口，血液仿佛一下就凝聚了，他的所有痛苦得到解脱。

平静的跌到地面，嘴角竟然带着一丝笑意。

这场战斗，是属于他的一次救赎。尽管最终死亡，仍是没有任何怨言。

另一个剑圣泪流满面，他极为不忍的收剑，跪在尸体前哭了许久许久。最终，黑色瘴气在度笼罩身躯，重新成了魔圣之影。

魔圣冰冷的面孔看了这具远古天圣的身体几息，一刹那消失此地。

九圣真武纪，九圣之一，剑圣无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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