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犹豫,铃儿恭声领命,自铁金刀手中捧过紫檀木盒。
铁金刀见状,不由得面露大喜之色,因为,根据过往的规矩,紫衣侯既然收了他的礼物,便就代表了会答应他的要求!
愣神间,铃儿已恭恭敬敬将紫檀木盒摆在了丁修桌前,躬身道:“公子,王羲之手书在此,还请笑纳。”
“哈!”
丁修忍不住朗然一笑道:“承蒙厚爱,那丁某人就却之不恭了。”
“哪里。”
紫衣侯连忙道:“王羲之的墨宝虽然珍贵,但又怎及丁兄对小女的付出?所以丁兄就不必与我客气了!”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如何呢!”
丁修点了点头,随即打开紫檀木盒中的经册,竟是不顾在场众多宾客,自顾自的欣赏起来,与那些书法家不同,丁修看得是王羲之的笔法走势,想要从永字八法中领悟出常人难以想象的武学妙境。
“这”
对此,在场众人不免为之大吃一惊,一个个的,俱都忍不住暗自揣测丁兄的身份,这年轻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也没有什么武林高手的征兆,但听紫衣侯说话的语气,居然与此人同辈论交?而且话语中还多带崇敬讨好,不得不说,这实在教人难以置信。
那刀身金光闪闪,宛如千百层金鳞闪动,此刻一刀刺了出去,满舱俱是黄金色的刀光,耀人眼目,几乎不能直视。
有人瞧着这一刀面露讶异之色,有人目光哂然,似是极为不屑,也有如伽星法王般,甚至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下。
至于丁修,抱歉,这一刀的精彩程度,远不如王羲之的字来得令他感兴趣。
要知道,王羲之号称书圣,于书法一道,已然超凡入圣,这等境界,足以堪比武学修行中的天人妙境,甚至还要更胜一筹,岂是一般人可以相比?
场中演练,刀光旋转,倏然又是一收,铁金刀将刀锋朝下,抱拳向紫衣侯又是一揖:“请侯爷不吝指教。”
紫衣侯感他奉来的王羲之手书,讨到了丁修的欢喜,此时此刻,爱屋及乌,当即应声回道:“这一招名为乾坤被天式,乃是自远古剑法蜕变而来,虽然不差,但却绝非毫无破绽珠儿,你学过刀法,也学过钩法,更得过丁兄的指点,便由你去教他罢。”
“是!”
侍奉在一旁的珠儿闻言,连忙应声上前。
而铁金刀听得紫衣侯一句话便将此招的名称来历说出,心下不禁既惊又佩,但此刻见他竟要个看来弱不禁风的少女来教自己武功,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也有些怀疑,暗道:“我曾将此招去求教中原武林许多成名的豪杰,却无人能够破解,难道这五色帆船上,就连小姑娘都有这么大的本事?”
珠儿瞧他面色,已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解释,只面带微笑,伸手在他臂上轻轻一拉,道:“跟我来吧!”铁金刀竟身不由主的被她拉了出去,这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看来虽然弱不禁风,却怀有一身令人难测的武功!
接下来又相继有数十人越众而出,献上拜礼,道出来意,对于他们所遇到的麻烦,紫衣侯只是三言两语便一一解决。
不过,其中也并非没有例外,例如有几名来自大宛的使者,受大宛国君之命,邀请紫衣侯至大宛任国师尊位,便被他毫不留情的叱责。
波斯人居鲁士受安息国王之命,前来拜见紫衣侯,可惜才说了两句话,就又跳出了一位黄发白袍的‘居鲁士’。
这一位自是水天姬所假扮,两人吵吵闹闹,上演了一出真假大使的好戏,可惜水天姬在江湖上本就以难缠闻名,居鲁士又岂是她的对手?不过短短片刻,居鲁士已被水天姬暗算点倒,推到了角落中去。
这时木郎君走了出来,先打开一只包袱,立时满堂宝光辉映,说道:“在下木郎君,来自东方青木宫,家父木王.”
“好了。”
紫衣侯似已有了几分不耐烦,当下挥手打断,缓缓道:“不用背家谱了,你的来历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木朗君道:“家父日前不慎被白水宫妖女所伤,全身溃烂,神功将散,普天之下,唯有尊侯所藏之大风膏可治此伤,是以在下不远千里而来,带来了敝宫之珍宝,只求尊候能赐给些灵药。”
“不行不行!”
水天姬本就是来要搅局的,是以不等紫衣侯开口,便大声嚷嚷了起来:“常言道:事有轻重缓急,人有先来后到,吾等请求在先,尊侯总得先听听咱们的要求,决定答应与否,才能让其他人来。”
木郎君怒道:“家父重伤在身,性命攸关,岂能不急?”
岂料水天姬却悠悠然道:“可我见你面无急色,只怕这性命攸关之说,多半也是编出来的谎话。”
“你”
木郎君闻言,顿时气急败坏,只因水天姬这话当真是戳到了他的痛脚,他因修炼枯木神功,浑身肌肤都与木头一般,纵然心中如何焦急,愤怒,脸上却是做不出丝毫表情的。
两人的争吵,惹来了众人围观,丁修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打扰,他放下手中王羲之墨宝,向紫衣侯问道:“我在你的藏经阁中有看到,上书当世武林,无论黑白两道,皆以五行魔宫最是令人畏惧,五行魔宫之绝学更是诡异厉害,变幻莫测,能可杀人于无形中,不知此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