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我问老马，“真想让我背你上去？”

“你不背我也不能让她上我身啊！”，老马不悦，“我特么刚被狐妖上了一次，接着再被这女鬼上一次，传出去，你让我怎么混？！不行不行！你想什么辙都行，就是这个不行！”

“真不行？”

“不行！”

我细想了一下，也觉得不太妥当，老马这家伙极要面子，当着我的面让我控制的女鬼上他的身，确实有点伤自尊。

那就只能让朱家人下来了。

我扶着老马坐下，吩咐女鬼，“出去告诉朱炜，让朱乾坤，朱乾巽，朱乾宇兄弟三个下来，进地宫之后，你给他们带路，把他们带来这里。”

女鬼抱拳，“是！”

她向后飘了几米远，转身化作黑气，呼的一声飞走了。

老马松了口气，重新躺到了台阶上，“哎呀……”

他枕着胳膊，感慨不已，“跟他妈做梦似的，活过来的感觉，真他妈好……哎，再来根儿烟……”

我把烟和打火机递给了他。

他吃力的坐起来，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问我，“狐妖解决了，上面的五个鬼也被你收了，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问。

“水脉啊！”，他说，“枯井里没水，我们下来了，得把这个问题给人家解决了呀！”

“你还想让朱家用这里做祖坟？”

“不然呢？”

“这里是邪龙脉！”，我看着他，“你还想让他们葬在这里？”

“你知道是邪龙，我和文文也知道”，他抽了口烟，看看我，“可朱家人懂什么叫邪龙么？他们只知道这下面有龙脉，葬在这里风水好，子孙运势好。他们家老祖在这葬的，后面四代人都是在这葬的，九十年了，他们家运势一直好的不像话，妈的，说句不雅的，那真是闭着眼捡金元宝，放个屁都能发财。这么好的风水，你现在跟他们说这里是邪龙脉，不能葬人？他们会信？”

“葬在邪龙脉上，要么断子绝孙，要么……”

“要么子孙为匪为盗，祸国殃民，对吧？”，他接过来，“这话对他们说有用么？朱家为匪为盗，祸国殃民，发国难财都快一个世纪了，你拿这个吓唬他们？让他们换祖坟？呵呵，不是说你啊兄弟，你信不信，朱老四要是听你这么说，他死也得葬在这儿！你信不？”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嘲的一笑，从他手里拿过烟和打火机，自己也点了一根。

“兄弟，论降妖除魔，哥哥服你！真心服了！”，他拍拍我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但咱们办事，不能只讲真话，不考虑人心。这人心，有时候可比狐妖更可怕，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像朱家这样的情况，咱们没必要掏心掏肺的为他们考虑，他们想要解决枯井无水的问题，咱们给他解决了就是了——人家不关心什么鬼啊，狐妖啊，人家关心的，是他们的运势。你说咱们把狐妖和鬼给解决了，但枯井依然无水，他们会怎么看？他们不会觉得我们是为他们好，他们只会觉得，我们把事办砸了。”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朱乾坤兄弟并不在意什么狐妖，他们只在意自己的运势。假如说狐妖能让他们的家族继续兴旺一百年，他们也一样愿意供养狐妖，且心甘情愿。

“你说的这些，我不是不懂……”，我吸了口烟，咳嗽了几声，“太玄子为了让朱家能在这邪龙脉上起运势，用镇妖龙骨代替朱家老祖，葬在了上面。几十年下来，那龙骨成了妖，刚才也被我控制了。我让它下来探路，就在这奉天殿外，被那狐妖给灭了。”

“那这邪龙脉……”，他皱眉，“他们还能用么？”

“之前不能继续了”，我看看他，“但现在可以了，但问题是，一旦那祖棺中的镇妖龙骨再次成妖，它就会吞掉朱家子孙，那时朱家将有灭族之祸，而且无法破解。朱家历代家主确实祸国殃民，可朱家也不全是坏人，真到了那个时候，不分善恶，玉石俱焚，你心里过意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