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最需要做的是休养生息,而不是战争,在这一点上,仲公子远超公子虔。”
说到这里,荒深深的看了一眼固,一字一顿,道:“相信我,秦国未来的主人,一定是仲公子。”
“固兄……”
这一段时间以来,荒认可了固,认为这个人值得交往,在他离开栎阳之前,想着提醒一下。
在这种时刻,虽然对于底层官吏影响不大,但自古以来,站队永远都是风险最大,收益最高的政治行为。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于固的能力与才学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成为一郡之首有些不足,担任一县之令绰绰有余。
这种不上不下的能力,若是没有大的际遇,很容易被埋没,一辈子就这样了。
听到荒的分析,固也是点了点头,随及便是长久的沉默,这些日子他了解眼前的少年人。
荒思维天马行空,奇思妙想不断,对于一些事情都有自己的见解,固心里清楚,眼前的少年,绝非一个简单之辈。
这是一头雏凤。
缺少的只是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受教了。”
……
栎阳王宫。
“公父,孩儿来了。”
看着英武的赢虔,苍老的秦公脸上闪过一抹挣扎,随后恢复平静:“虔儿,为父的时间不多了。”
“公父一定会没事的……”
挥手打断赢虔,秦公:“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先听为父说完。”
“如今的秦国内忧外患,若是少梁邑一战我军大胜,也许能够稳定不少。”
“只是此战我军败了,魏国丞相公叔痤被俘虏,庞涓主战,魏国灭我之心不死。”
这个时候,秦公死死的盯着赢虔,一字一顿,道:“你和渠梁,季昌都是为父的子嗣。”
“季昌年纪太小,无法承担大任,为父不是没有想过将你立为太子,唉……”
“可是此战我军看似胜利,实际上大败,率领军队开疆扩土,渠梁不如你,但稳定国家,在危机中求存,你不如渠梁。”
“为了秦国,为了嬴姓公族,为父打算立渠梁为太子。”
“虔儿,你可以恨公父,但为了秦国……”
赢虔神色平静,一直以来他就没有想过秦公之位,不论是在军中,还是朝堂,都自觉的为嬴渠梁树立威望。
这一刻,赢虔打断秦公,断然承诺,道:“公父,您别说了,对于渠梁为太子,我没有任何的意见,也会坚定的支持渠梁。”
“嗯。”
秦公看着赢虔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随及又开口,道:“如今的大秦,再也经不起一场宗室之乱。”
“虔儿,别怪公父!”
“你立下血书誓言,若与渠梁争位,天下共击之!”
“诺。”
点了点头,赢虔拔出长剑划破手指按照秦公的意思写了一份血书,然后交给了秦公。
“虔儿,苦了你了!”
看到赢虔照做,秦公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欣慰,道:“下去包扎一下,将渠梁唤来!”
“诺。”
望着赢虔离去,秦公脸上浮现一抹心疼,他不是不爱赢虔,只是生在帝王家,他没有别的选择。
如今的秦国就是一个烂摊子,赢虔没有收拾这个烂摊子的能力,偏偏又手握大军,在军中威望极高,他必须要为秦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