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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将军,核实清楚了,确实有一个士卒乃临洮人氏,名荒,年十四,参与少梁邑之战。”
这个时候文吏也回来了:“根据他的同乡的描述,其家中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家境贫寒,故而,年十四便从军两年,几乎参加了这两年发生的所有战争。”
“从军的俸禄,几乎全部都送回了家中,当时撤军,不见其人,军中上下都以为……”
两个人核查的情况简直天差地别,景监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去长丰客舍,将荒带过来。”
“记住态度和善一点,事情查清楚之前,他都是我秦卒,为秦国死战的勇士。”
“当然,若是他拒绝,可以强制缉拿。”
“诺。”
军司马点头离去,从他得到的消息,以及文吏核查的情况,很容易就分析出,荒的情况不对劲。
“我们是驻军总领幕府的人,士卒荒,景监将军有请!”军司马看着大快朵颐的荒,出示身份证明,道。
“好!”
微微颔首,荒用手帕将嘴角的油渍擦干净:“带路,我跟你们过去!”
“嗯!”
对于有人上门,荒并不意外,如今秦公重伤,秦国太子未立,魏国咄咄逼人,栎阳自然是加强戒备。
他一个士卒,花钱如流水,住最好的房间,骑着一匹良马,喝着上等的秦酒,吃着上等的黄羊肉。
如此天差地别的前后反差,势必会被官府盯上。
“将军,此人便是士卒荒!”军司马将荒带到幕府,朝着景监,道。
闻言,景监凌厉的目光落在荒身上半响,方才开口:“你便是士卒荒?”
“士卒荒,见过景监将军!”
荒不卑不亢,朝着景监行礼,他问心无愧,敢入栎阳,就不怕官府核查。
“你的情况,本将有所了解,少梁邑一战,本将也参与了,撤军之时,并没有马匹留下,也没有士卒滞留。”
景监深深的看了一眼荒,语气冷漠,空气中有杀气滋生:“而你自称士卒荒,却身怀重金,骑乘良马……”
“景监将军,我醒来,大军已经撤离,魏军也已经撤离,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荒直视着景监:“其后,遇到了一个游学士子,分了他一些烤马肉,我两一见如故。”
“他自称卫鞅,临行前,送我一枚信物,说可以求助白氏商会!”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但从少梁邑到栎阳太遥远。”
“我需要快马与盘缠!”
说到这里,荒深深地看了一眼景监,一字一顿,道:“若是将军不相信,可以派人查实。”
“卫鞅乃魏国丞相府上的文吏,担任中书丞。”
闻言,景监眉头紧蹙,牵扯出了魏国丞相府的人,这倒是让他难办了,毕竟魏国丞相公叔痤被秦军俘虏。
“近期不要离开栎阳,本将需要知晓你的行踪。”
“诺。”
示意军司马带下去,景监犹豫了一下,连忙朝着王宫赶去。
“末将景监见过仲公子!”走进王宫的一处宫殿,景监朝着嬴渠梁行礼,道。
闻言,嬴渠梁眉头一皱:“景监将军,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