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井内八家,而且井与井之间也经常有争地争水的冲突,牵扯两井十六家。
以至于,很容易发生群殴械斗。
进入五月,秦国各大官署都在忙碌,政事堂与左庶长官署灯火通明,上将军赢虔一直坐镇军中。
从秦国新法颁布到如今,五月份,便是秦国朝廷最受挑战的时候,只有扛过了这一次,秦国变法也就彻底成型了。
也会深入人心。
此时,秦国朝野都在盯着郿县。
“家主,这郿县情况复杂,是这一次农忙时节,最容易发生意外的地方。”
子车师神色复杂,他作为老秦人对于郿县自然是清楚:“郿县东距栎阳六百余里,西距陈仓三百余里,是秦国腹地最肥沃地方。”
“穆公时的三大名将,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都是郿县人,郿县更是我秦国的名将之乡。”
“伴随着这些年的发展,孟西白三族的嫡系在栎阳,旁支在郿县,有着嫡系支持,经过百年的繁衍生息,三族旁支在当地形成了庞大的势力。”
“孟西白三族几乎占据了大半个郿县,而郿县的其他人口,很大一部分是陇西戎狄贵族的后裔。”
“穆公时,由余主张,将戎狄上层贵族一律迁到郿县和老秦人花插杂居。”
……
说到这里,子车师沉声,道:“这么多年来,郿县彼此的斗争从未停下,每年都要死不少人。”
“长久下来,死的人更多了,于是便形成了世仇!”
“家主,郿县如今的局势只怕很不乐观,若是朝廷再不制止,很有可能发生暴乱。”
闻言,荒摇头轻笑。
子车师有大将之才,但是与子车英等人一比,就可以看出差距了。
眼界还是不够开阔,有局限。
荒看着地图,指了指郿县:“这里是郿县,距离栎阳,距离雍城都不远,而且我没有记错的话,上将军的一支精锐就驻扎在这里。”
“而陈仓方向还有子岸将军,左庶长的护法大军,相比也已经朝着这里靠近了。”
“郿县的人,若是不收敛,只怕是会被当**杀了!”
经过荒的提醒,这一刻,子车师也是反应了过来,不由得朝着荒惊讶,道:“家主,你是说这是左庶长刻意为之?”
“这里是孟西白的根基所在,而孟西白三族,在军中根基深厚……”
荒说了几句,便不再说了。
这些话,说明了会很得罪人,若不是子车师是他的人,荒绝对不会说的如此明朗。
他对于子车师还是抱有很大的期待,他不希望子车师是一个莽夫。
望着荒离去,子车师心头发寒,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左庶长卫鞅的手段,不由得对孟西白三族感觉到了悲哀。
与卫鞅这样的文吏比心眼儿,只怕是太师甘龙都不如,更何况是武将世家的孟西白了。
心中念头转动,子车师也是明白了,局势之所以到了这一步,绝非左庶长一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只怕那位也参与了其中。
一念至此,子车师信念受到了冲击,他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拿全体秦人为棋,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且还快要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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