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却指着袁战道:“为什么是你,不是其他人呢?”
袁战一听被逗笑了,叫道:“别人一听进宫都躲的远远的,不敢来,我是被我们大人给撞上了,才接了这倒霉……的差事,否则才不来呢,刚进宫就被个太监找茬……”
王总管似乎早就胸有成竹了,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嘿嘿一笑,看了袁战两眼,扭过头去,问那小太监道:“你确定昨晚这两具尸体曾经出现在侯总管那里?”
小太监扑通跪下,叫道:“小的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总管您撒谎,当时总管……侯总管还让我拿化尸粉要化了两具尸体。”
王总管又问捕快:“昨晚你们可发现两具尸体出去了?”
苗捕快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不可能不可能,一个死人怎么会出去呢,开玩笑呢。”
江捕快也确认。
王总管道:“是不是在你们酒醉以后出去的?”
苗捕快道:“那既然出去了,干嘛又回来了,这说不通吗。”
江捕快朝着尸体张望了一眼,道:“这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走吗,你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王总管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朝小太监招了招手,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放着一个木盒。
这才对袁战道:“你们来看看,这是什么虫子?”
袁战早就猜到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了,便过去打开盖子,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这才惊讶叫道:“这不就是那毒蛛吗,从哪来的?”
两个捕快也过来观瞧,道:“没错,是北疆魔蛛,怎么是死的?”
王总管泰然回道:“昨晚侯总管死了,好像就是被这毒蛛毒死的,你们说这里面有何关联呢?”
三人对望了一眼,还是由苗捕快上前,说道:“那依公公高见呢?”
这得算是最常见的一句官话了,说实话案子破与不破都不重要,关键是这些大人物们满意,否则把案子破了、却得罪了他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王总管满意的冲他微微一笑,道:“依我看来,侯总管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只是他被自己的毒虫给毒死了,这里面可有些蹊跷了。”
袁战连忙补充道:“我看那侯公公也不是有武学根底的人,想必刚刚得到的魔蛛,操纵上还不熟练,这才失手被魔蛛毒死了吧。”
王总管哈哈大笑,道:“有道理,有道理,应该就是这样子了。”
说着站起身,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去领了圣旨,回头去侯总管那里查验一下,走个过场,尽快结案吧。”
三人忙道:“是!”
王总管这一次去的很快,没多久就回来了,领着三人往侯总管那间小院子走去。
来到院子外面,已经有内侍把院子整个围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入。
进到院里,发现老太监已经被人从屋里抬到外面,有几名内侍正在他的屋里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什么。
王总管道:“去验一下吧,出个折子,就结案了。”
袁战答应了一声,来到尸体跟前开始检验,手里忙活,心开始超度。
一道白光从功德林上投下来,拘出侯总管的鬼魂,拉扯着向上走去,老家伙似乎很不情愿,一个劲的抵制,奈何被白光拘着逃脱不了,最后被送进坟茔之间。
走马灯快速闪过,记录他作恶多端的一生。
袁战把银蟾插在尸体的肝脏部位,动作稍停,眼睛盯着一些画面浏览起来。
一名形容枯槁,身材瘦长的诡异男子,在京城一角的一家客栈里,把两只魔蛛交到侯总管的手上,然后从侯总管的手里接过一面令牌。
令牌正面写着一个“卫”字,背面一个“暗”字。
暗卫令牌。
这名男子袁战曾经见过,就是杀死杨艳哥哥的黑衣怪客,也就是掏心客。
京城同时出现两个掏心客,一个跟太监总管交换了一块暗卫令牌,另一个已然混入了暗卫队伍,打着暗卫的幌子做着杀人吃心的恶行。
袁战心里隐然升起一个想法,他似乎可以把这两个人当成一个人来对待了。
走马灯结束,袁战心里出现一篇文字:育虫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