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孙秃子没跟你说过吗?”老太太诡笑着看向我。
瞬间,大家的注意力转向孙秃子,期待着他的回答。
“她是老烟鬼的相好,他们两口子都是老不死的。”孙秃子愤愤地骂道。
听到这话,我惊住了,没想到老太太居然和墓地老烟鬼扯上了关系。
我想了想,低声感叹:“真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是两口子。”
萱萱伏在我耳边,疑惑道:“这俩人既然是两口子,为什么外貌差异如此之大?”
我没再说话,目光盯着老太太细细打量。
突然,她从口袋中摸索出一个牙黄色的小瓶子,大小跟鼻烟壶相当。
上面的盖子是一颗绯红色的碧玺珠子,可谓是高端奢华。
老太太拧开盖子,将小瓶子放在鼻下轻轻嗅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你手里是什么东西?”萱萱好奇地问。
孙秃子冷哼一声:“当然是神仙油了!”
老太太用力吸了一口,然后心满意足地把小瓶子揣进怀中。
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好像刚做完大保健。
孙秃子把啃光的骨头丢到桌上,打了个一个饱嗝,双目圆睁怒视着老太太。
“红砖楼要拆了,说说你的条件吧。”
“哼,唬我呢?天底下没有人能拆红砖楼,谁不怕死,尽管可以试试。”老太太掷地有声的回应道。
孙秃子冷笑几声:“你不要太自信,坐在你对面的毛头小子是殡仪馆的新馆长,他的命硬得很,一般的孤魂野鬼见了他都得躲着走。”
老太太半眯着眼睛打量我,仿佛要看穿我所有的心思。
我故作镇定,没有回话,继续让孙秃子提问。
因为我知道孙秃子比我更了解老太太,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我且看看他们如何过招。
孙秃子又说:“看出来了吗?我记得你会相面术,应该不会看走眼吧!”
老太太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低声道:“是个命硬的主儿,能把严僮给比下去,肯定不简单。”
我忍不住开口道:“老馆长严僮怎么样了?”
“哼,死了!”老太太冷笑话一声。
我心里猛然咯噔一下,猜测老馆长的死亡是不是跟老太太或老烟鬼有关系。
孙秃子愤愤骂道:“死了好,如果不是小阎保着他,坟头草都得几米高了,他能活到今天,全是小阎的造化。”
“唉,当年我给他相面,有九十九岁的阳寿,不曾想人已经去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啊。”老太太嘀咕道。
财务大姐轻声低声说:“其实老馆长有些地方挺好的,唯一的不好就是不怎么给大家涨工资。”
老太太骂道:“守财奴,死了活该,只要是当上殡仪馆馆长,也就身不由己了,最后落不下好。”
听到这里,我不禁尴尬的笑笑,这不是当着我的面,咒我不得好死吗?
也罢,但凡能当上领导的人,哪有不挨骂的道理。
孙秃子盯着老太太郑重地问:“你打算活到什么时候死?”
众人愣住了,孙秃子说话难听,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这么冒昧的来一句,只会惹得老太太不高兴。
我本打算今天解决红砖楼的旧事,可千万别让他给搞砸了。
于是赶忙打圆场:“秃爷,今天老太太是贵宾,我提议先敬她老人家一杯酒……”
话音落地,财务大姐和萱萱举起酒杯。
但老太太并不买账,瞅都没瞅我一眼,冷冷地说:“我一定能先把你熬死,信不信?”
孙秃子阴沉着脸,荡漾着几分怒气。
此时,他与老太太已经是剑拔弩张。
“哈哈……”
孙秃子仰面大笑。
老太太眉头微蹙,疑惑道:“你真不愧是清谷道人的徒弟,简直一模一样。”
孙秃子愣住了,他没想到老太太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我轻声问:“老人家也认识清谷道人?”
“哼,何止是认识!”老太太冷哼一声。
我从她眼神中看到无限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