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六叔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色,开口道:“太具体的想不起来了,但有几句话,我记得很清楚。”
“哪几句?”我的好奇心被彻底吊了起来,如果六叔此时让我付费倾听,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那瞎子说我在66岁的时候,会遇到要命的事,到时候会有一个小伙子救我,好像还特意叮嘱我,不论小伙子给我吃什么,我都要吃下去。”六叔目不转睛看着我。
我愣住了,按照六叔的描述,那个小伙子应该就是我。
六叔又补充道:“我也是刚才想起来的这些事,当年没觉得怎么着,现在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那瞎子是个神人,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被他说中了,我差点没命了,而你救了我的命。”
我追问道:“那瞎子长什么样?你还有印象吗?”
六叔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说:“记不得喽,只记得他是个瞎子,十几年前的事了,我也是刚想起来。”
“行吧,你要是再想起来什么,随时联系我,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我转身在桌上的日历写下手机号,又给六叔搭了搭脉,确认没有大碍后,缓缓朝门口走去。
咳咳咳……
突然,六叔剧烈咳嗽起来,喷出几口血。
“六叔,你怎么啦?可别吓我啊。”我迅速走到跟前,拍打着他的后背。
守在门外的六婶听到动静后,猛地推门而入,看到六叔的情形,急得乱了阵脚:“天杀的啊,老头子你可别吓我,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呀。”
六叔的身体剧烈颤抖着,黑色的血水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外吐。
“你把我们家老头子怎么啦?”六婶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大声咆哮。
父母见状赶紧将我和六婶分开,六叔冲我们摆着手,又咳了几大口黑血,也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片刻后,六叔停止了咳血,嘴里的黑血变得鲜红。
“哎呀,真痛快。”六叔抹去嘴角的血迹,冲我们微笑。
六婶既惊又喜,关切道:“老头子,你是不是糊涂了?咳了那么多血,咋能痛快呢?”
六叔掀开被子跳下床,伸展着筋骨,调侃道:“可就是变痛快了,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我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原委。
六叔体内聚集了阴气,时间一久成了淤血,而刚才的弹丸将它们逼了出来,所以才会身心畅快。
我又给六叔搭了脉,感觉已与常人无异,只是稍稍虚弱一些,只要调养一段时间,必然可以恢复康健。
“行啦,这回应该是真没事啦,我也该走了。”
说话间,我转身出门,六叔和六婶追在身后说客气话。
当来到庭院时,我停住了脚步,仰望着遮天蔽日的槐树枝叶,喃喃地说:“这院子怕是不能住了。”
“啥?怎么不能住了?每年到了夏天,我们家都不用开空调。”六婶随即反驳道。
老妈扯了扯我的衣服,示意别再多事。
可我实在于心不忍,既然已经看出了院落的怪异之处,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我得指点一下六叔和六婶。
“六婶,你身体好点了吗?”我面对六婶问道。
六婶满脸悲苦,说:“吃了几服药也没见好,估计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我指着头顶的槐树枝叶,提议道:“我给你开个方子吧,保证药到病除。”
“啥方子?在天上写着吗?”六婶仰着脖子打探。
这一幕把大家给逗笑了,。
老爸忍不住插嘴道:“我儿子的意思是说,你们家风水不好,抽空把院子周围的槐树砍掉吧,这就是最好的方子,到时候你的病就好了。”
“胡说咧,我们在这个院子里住了十几年,怎么会风水不好啦。”六婶情绪有些激动。
六叔一把将六婶扒拉到旁边,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盯着六叔的眼睛,郑重地说:“我看到的情况就是这样,不过还是那句话,信不信我,随你!”
“六叔信你的话,命都是你救的,还有啥不信。我明天就找人伐树,不,待会就找人,年初的时候,就有几个树贩子问过我,当时我没舍得卖,以为能给我们家带来福气,不曾想却带来了霉运,他奶奶的。”六叔咬着牙愤愤地骂道。
我没再说话,与父母离开了六叔的院子。
到家以后,我把百婴灯放在安全的位置,确保不会再次熄灭。
此时,感觉父母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诧异中夹带着陌生。
我猜应该是最近的表现太反常,说了很多关于风水鬼怪的事情,以至于颠覆了他们对我的认知。
老爸轻声问道:“魁呀,我有个事想问你,可得跟我说实话。”